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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庆帝眼底染上杀意,“你真当朕不敢废了你?!”
太子心中发冷,对上天庆帝欲盖弥彰的怒意又怎会不知真相,那仅剩的一丝对天庆帝的幻想也散了个干净。
见太子面无表情看着他,仿若当年永昭出事时一意孤行要重审永昭旧案不惜忤逆于他的模样,天庆帝冷了心肠:
“太子胡言乱语身犯癔症,不堪匹配储君之位,把他给朕拿下!”
两侧锦麟卫上前,沈忠康快速上前:“陛下……”
“怎么,连你也要造反?!”
这等罪名何其严重。
沈忠康恭敬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觉得太子殿下并无冒犯之意,想留西陵王也不过是为了大局,也同样是不愿陛下威名蒙尘。”
他远比太子更清楚天庆帝的刚愎自用,且他也已经察觉今夜之事的不对,他并未规劝天庆帝,只沉声道,
“西陵王谋逆罪诛九族,只陛下既是替永昭公主诛杀此贼,也总该要问过永昭公主府的人才是。开口才是。”
他看向薛诺,
“赢公子,你既想替母复仇,也总该说上一句。”
天庆帝眸色一寒。
薛诺对上沈忠康带着逼视的眼神,站在殿中仿若看了一场大戏,见天庆帝垂眼时隐露杀意,她缓缓说道:
“我母亲从无谋逆之意,永昭府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陛下的事情,当年的事情已过去多年,西陵王和陛下所说都拿不出证据。”
“我只问陛下一句,当年之事你可知情?我母亲是不是为你所害?”
天庆帝对上少年清泠目光沉声说道:“朕说过,朕对你母亲从无加害之意。”
“当真?”
“当真!”
“那陛下可敢用赢家先祖发誓!”
天庆帝脸色微变,就听到少年抬头时冷然说道,“我母亲与陛下是至亲之人,她待陛下更从无半点私心。”
“当年先帝初去陛下登基朝中不稳,她受先帝所托又与陛下兄妹情深,才心甘情愿化为陛下手中利剑替陛下肃清朝堂辅佐皇位。”
“我母亲从不贪恋权势,朝中清朗之时,她便有意交出兵权退出京城前往朔州替陛下镇守边关,陛下也该知道她心意没理由会加害我母亲。”
“反之徐立甄得我母亲提携重用却背主忘恩,西陵王欲揽兵权怕我母亲收回朔州坏他袁家野心前程,他二人更有害她的理由。”
薛诺神色平静地看着天庆帝,
“我不信这世间会有那般狠毒之人,为着皇权利益便害死至亲,我更不信舅舅身为帝王会因一己私心迫害忠臣构陷永昭府。”
“我一直都记得幼时舅舅抱着我满是疼爱的样子,也记得舅舅跟母亲说她替你稳住江山你定永不相负。”
“只要舅舅敢当着所有朝臣的面,以赢家列祖列宗起誓,说你从未加害过我母亲,从不知当年之事,我就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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