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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焚心化龙（第1页）

林暮秋的残躯蜷缩在阴骨塔底，青铜锁链穿透嵴椎发出锈蚀摩擦声。寅时的月光穿透塔顶兽首时，他看见自己的皮肤正在燃烧——左半身蛇鳞剥落处燃起青色磷火，右半身焦黑的皮肉间游动着灰仙幼崽。手机在骨堆中自动播放着《焚心咒》残篇，电流杂音中混着青铜鼎的嗡鸣。

"己亥年大暑。。。焚心启。。。。。。"

灰三姑的虚影从磷火中渗出。林暮秋的肋骨突然爆出体外，骨刺绞住塔壁悬挂的蜕仙衣。当他扯下那件血渍斑驳的皮囊时，内层突然睁开百只竖瞳——每只瞳孔都映着他被钉入青铜棺的场景！

阴骨塔突然震颤。林暮秋的纸扎骨架浮出磷火，每根竹篾都浮现《化龙箓》的变体。当他试图攀爬塔壁时，九盏人烛突然自燃，烛泪在地面汇成逆北斗吞煞阵。阵眼处的青铜鼎突然立起，鼎身裂纹中渗出混着胎毛的黄泉水。

手机屏幕突然浮现血色星图。林暮秋的复眼窥见阴戏台残柱的震动频率，瞳孔倒映出地脉深处游动的龙气残魂。当他用骨刺穿透阵眼时，整座阴骨塔突然倒悬，露出下方盘虬的蛇形甬道——壁面嵌满人皮灯笼，火光中映出林家九代饲主的焚心惨状！

"哥哥。。。走右侧。。。。。。"

小满的残魂在耳畔呢喃。林暮秋的嵴椎突然暴长成骨梯，梯阶表面凸起无数张嘶吼的鬼面。当他踏上第七阶时，骨梯突然坍塌，腐尸如雨坠落——每具尸体都在燃烧，焦黑的骨殖表面刻着《化龙箓》的变体。

甬道尽头传来丧魂锣的闷响。林暮秋的指甲突然燃起青焰，火舌触及壁面人皮灯笼的瞬间，烛光突然转黑。火光中浮现曾祖父佝偻的身影——他正在用活人心脏熬制焚心油，每滴油膏都映着《饲煞咒》的纹路。当幻象中的曾祖父转头时，林暮秋看见他的胸腔正在燃烧，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焚心咒》！

"林家孽障。。。时辰到了。。。。。。"

灰三姑的嘶吼震落壁面人皮灯笼。林暮秋的肋骨突然反刺入腹腔，绞住肝脏的血管。当他撕开溃烂的胸膛时，心脏表面浮现九枚青铜钉——钉身刻着历代化龙者的生辰，钉帽处拴着的扎纸线正连着他的嵴椎！

阴戏台的鼓点突然癫狂。林暮秋踉跄着撞开青铜门，腥风裹着骨灰扑面而来。戏台上悬挂的蜕仙衣突然活化，映出终极真相——九十九具焦黑的尸骸正在起舞，它们的关节反折成蛇形角度，天灵盖的锁魂钉随着舞姿渗出脑浆。

"亥时三刻。。。化龙礼。。。。。。"

戏台立柱突然爆裂。林暮秋的复眼窥见地脉裂隙中游动的龙气残魂，当他伸手触碰残魂时，掌心的《化龙箓》突然活化——咒文如蛆虫般钻入血管，在心脏处凝成颗跳动的龙胎！

手机突然爆炸，碎片刺入龙胎。剧痛中林暮秋窥见终极真相：所谓焚心化龙，不过是蛇仙吞噬龙气的第九十九次轮回。而自己，正是祂准备用来反噬天道的最后一件"龙蜕衣"。

"小满。。。焚鼎。。。。。。"

林暮秋扯断颈间的青铜锁链。妹妹的残魂突然从锁芯溢出，裹着断阴刀刺向龙胎。当刀刃触及胎膜的刹那，整座阴戏台突然坍塌，十万亡魂从地脉裂隙涌出，撕咬着龙气残魂的每一寸灵体！

龙胎突然爆裂。林暮秋的嵴椎在此刻彻底异化，骨鞭绞住灰三姑的虚影，将她拽向地脉裂隙。当月光被血雾吞噬时，他看见裂隙中伸出无数腐烂的仙尊手臂——那些本应高居九天的神明，早已被化龙咒腐蚀成半龙半尸的怪物！

"化龙。。。实为弑神。。。。。。"

林暮秋的嘴角扯出惨笑。他用最后的人性引动《焚心咒》，将毕生精血灌入断阴刀。当刀身七窍齐开时，龙气残魂突然暴吼，十万亡魂化作锁链缠住仙臂——地脉裂隙在煞气与神血的撕扯中轰然闭合！

黎明前的刹那，林暮秋在强光中焚心。他的左半身随龙气湮灭在裂隙，右半身坠回人间。当晨光彻底普照时，那顶血骨轿的残帘盖住他焦黑的躯体，轿杆上的活尸嵴椎突然发芽，生出枝带血的青铜锁。

正午时分，迁坟的工匠在戏台废墟拾到半块化龙镜。镜面映出工匠面容时，新扎的纸马突然自燃——马腹裂开钻出浑身龙鳞的侏儒，蹄铁上刻着"己亥年大暑"。而百里外的乱葬岗深处，某具林家先祖的龙蜕突然睁眼，竖瞳深处跳动着熟悉的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