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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以笙指尖轻点旗袍上的盘扣,慢条斯理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了,不如我再送你一个礼物。”
她眼波流转,回眸望向帕善的副手。
回正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沙威心头猛地一跳,那笑容让他莫名想起盘踞在暗处的毒蛇,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硬着头皮问:“什么礼物?”
“别急嘛。”成以笙从手包里掏出镶钻口红,对着镜面补妆的动作优雅从容,“我手下的人一会儿就送过来。”
时聿周沉默地立在她身侧,垂眸凝视着她纤长睫毛投下的阴影。
女人从容镇定的姿态像幅精心雕琢的画。
可想到她瞒着自已布下这整场局,他胸腔里泛起酸涩的潮,像是被她轻巧地攥住了心脏,却又不得不承认,这运筹帷幄的模样实在令人着迷。
两个太成帮手下架着个年轻男人闯进来。
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血泡,每走一步都在地上拖出歪斜的血痕。
“扑通”一声,男人像破麻袋般摔在沙威脚下,颤抖着抬起头,露出半张血肉模糊的脸:“老大!救命啊……”
成以笙漫不经心地转着珍珠耳钉,一个眼神,阿南就被反手按跪在年轻男人身旁。
“阿南哥!”年轻男人如见救星,拼命往他身边蹭,却被手下踹得趴在地上。
阿南的喉结剧烈滚动,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他不敢看沙威喷火的眼神,只是磕着头嘶吼:“老大,是我没管好底下的人,我该死!但我真的不知情,您相信我。”
死寂中,沙威的呼吸声粗重得像拉风箱。
他盯着阿南煞白的脸。
想起半个月前这人信誓旦旦说“亲眼看见太成帮的货”时的嘴脸,太阳穴突突直跳。
此刻整个仓库鸦雀无声,东星社的小弟们面面相觑。
太成帮众人抱臂在心里冷笑。
自家内鬼被外人当众揪出,这耳光比直接砍沙威一刀还疼。
“成小姐好手段。”他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这礼物真是让人永生难忘。”
华国那句“最毒妇人心”在他脑海里炸开。
这女人明明长得像朵带露的白牡丹,骨子里却淬着见血封喉的毒。
“你喜欢就好。”成以笙合上口红,珍珠耳钉随着动作轻晃,宛如毒蛇吐信。
沙威猛地抬脚踹向年轻男人的肋骨,皮鞋底的金属装饰擦出一串血珠:“说!谁让你做的?”
男人被踹得蜷缩成虾米,浑浊的眼球在沙威和阿南之间疯狂打转。
看来老大事先并不知道这件事,一切都是阿南哥自作主张,但要是现在咬死阿南哥,老大会不会更生气?毕竟阿南哥是老大身边的大马仔,手下卖主求荣,叫老大的脸往哪搁呢。
他又瞥见沙威脖颈暴起的青筋,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呜咽:“老、老大,是我鬼迷心窍!阿南哥真不知情,全是我……我该死。”
还算你识相。
沙威站直身子,刻意用袖口擦了擦嘴角,鳄鱼皮带扣在灯光下晃出冷光:“成小姐也看见了,是底下人手脚不干净。可东星社这么大个摊子,当老大的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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