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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梨白是背先砸在草丛上,草丛修剪的都是尖尖的,瞬间扎入江梨白的背部,刺刺麻麻的痛,她赤着脚,双手撑着草地坐起来,还有着伤的腿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震痛,空气中还夹杂着泥土的味道,浑身脏乱。
江梨白一双眸子透彻,木讷的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背后的疼、脚下黏腻的感觉,便要向外跑去。
一道黑影快速的闪到面前,江梨白还未看清来人,就被人攥住了手臂。
她抬头看过去,对上裴商墨阴森森的脸,刚刚那惊魂的一幕还未缓过去,裴商墨脸色阴沉,连声音都冷了,“知不知道危险?”
女孩一开口依旧是软软的声音,哭腔浓重:“哥哥,你丢下我,你丢下我走了!”
他的确是丢下。
但那是因为找到了她的家人,而她和他非亲非故。
“我送你回去。”裴商墨本可以漠视离开,昨晚她是救了他,他也回报了,两清了,可在看见江梨白直接从二楼掉下来的时候,心有那么一瞬间的空洞,悸疼,故而不顾左腿伤痛的朝她快速冲过来。
女孩的脸苍白,眼睛哭的湿润,长捷轻颤,被他拉着,却执拗的站在草地上不愿意走,似感受不到脚下的疼痛,一时间裴商墨竟没有拉动。
裴商墨低头看她白皙的脚,沾着泥土,圆润的脚趾微微蜷缩,疼却不说。
“我要跟着哥哥,我只想要你。”
“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女孩再一次,低声请求着。
心头焦灼,异样感觉占据裴商墨内心,他微微仰着头,十分无奈。
寂淼很识相的站在原地没有跟着老板过去,这种创造二人的机会他怎么能闯入呢?恭敬的站在车边等了没一会儿,就看见自家老板脸色阴沉的,怀中抱着一个女孩走了过来。
两人的病服都已经脏了,全无顾及,当裴商墨走近的时候,寂淼很自然的打开了后车门,笑吟吟的邀请老板坐进去。
江梨白知道刚刚自己被丢弃了,所以更加黏裴商墨,随他一起上了车,都不愿意从他身上下来。
寂淼算是第一次看见裴总难得露出手足无措的神情,坐在后座,被迫抱着一个女孩,寂淼暗中吭了吭声,自动的开车驶向裴总在江州落脚的别墅。
裴商墨一手轻揽着她的腰,骨节微屈,只是碰着她的病服,保持着绅士礼仪。
但江梨白却不,窝在他怀里,毫无顾忌的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这是在极度缺乏安全感下才会有的动作。
回去的路上,江梨白便安安静静的,只要哥哥在身边,她就不会担心,更是没有多余的话。
车子停稳,她脚和背都受了伤,裴商墨抱着她倾身下车,寂淼随之走进去。
老板不喜欢麻烦,别墅里除了定时来打扫的清洁工,没有其他佣人,一路走上二楼,找了间次卧将江梨白放在床上。
裴商墨正准备脱身而去,一时间江梨白猛地抓住了裴商墨的手,紧紧的牵着,而寂淼也抱着医药箱贼兮兮的出现在门口,扬高声音:“老板!医药箱在这里,您快给江小姐上药吧!”
一回头,就对上寂淼那兴致盎然的眼神,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裴商墨不会不知道!
“老板,非礼勿视,我把医药箱给您放在这里,就先出去了啊,这里偏远,再去请人过来的话,江小姐的伤口都要痊愈了,对吧?”临关上门前,寂淼还不忘添了一句。
江梨白反应慢慢的扫了一眼房间,又看了看裴商墨,这才弯了弯唇,哥哥没有丢下她。
“哥哥,你去哪?”见裴商墨欲要松开她的手,江梨白瞬间站了起来,她站在他身边,个头小小的,连肩膀都不到,房间是大理石地板,白的发凉。脚心上的血瞬间留在了地板上,最重要的是,大理石很冰!
裴商墨蹙眉,沉声:“坐下。”
“哥哥会丢下我离开的。”
江梨白上前一步,更加靠近裴商墨,先前站着的位置,留下浅浅的血迹。
她怎么这么执拗?眼里执着的望着他。
他不是她的哥哥!
裴商墨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的直接单手拎起江梨白,毫不犹豫的把她重新放在床上坐好,声音微冷,不容拒绝,“我给你擦药。”
“不离开。”
顿了顿,终是又补充了一句。
待裴商墨起身走向门口放着的医药箱时,江梨白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裴商墨。
重新回到她身边,床的高度微矮,裴商墨近188的身高只能单膝跪在地板上,轻抬起江梨白的一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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