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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让楚砚娶安华锦,皇后她不反对,侄女变儿媳妇儿,她也觉得挺好,免得将来跟个不熟悉的儿媳妇儿还要磨合婆媳关系,但她怕此事不可行。
不说安华锦打算招婿入赘,会不会答应嫁给楚砚,就说以她的性子,可不是个甘心困于宫墙的性子,不同于她,她可是自小在南阳军中长大的,父亲对她要求虽严苛,但也给了她很大的自由。
她进京,这么多日子,若不是那日迫于无奈,连在皇宫歇一晚都不想住,更遑论将来让她待在宫里了?她怎么会同意?
这否定嫁入皇家,怕也是跟她一直想的招婿入赘一样。
“哎。”皇帝叹了口气,“朕真是不容易,去了旧愁,又添新愁。”
皇后劝慰,“陛下您还春秋鼎盛,无论是立太子,还是稳妥南阳军,都不急。”
“朕是不急,但就怕南阳王撑不了太久啊。”皇帝眉头又陇上云层,“朕听说,岳父今年身体不大好,今春一场风寒,就让他病了半个月。年纪大了,身子骨没那么好了。有他在,南阳军自然安稳无忧,但他若是突然撒手,安家只剩下这一个小丫头了。朕怎么能不忧心?”
皇后闻言也沉默了,心中布满忧伤,“臣妾已有多年没见过父亲了。”
皇帝搂住皇后肩膀,“朕这就派两名太医去南阳,给他好好瞧瞧身体。南阳没有好大夫,也许他身体没大事儿。”
“嗯,多谢陛下。”皇后心里明白,陛下是想让太医去看看父亲还能活多久。
张公公瞧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出声提醒,“陛下,该去早朝了。”
皇帝点头,还是不想轻易打消心思,“你改日将小安儿喊进宫来,探探她口风,看看她的想法。”
“嗯。”皇后点头。
皇帝站起身,向外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事,又说,“前些日子你跟朕提的,安家除了一所老宅子,再没旁的能让那小丫头闲来无事避暑玩耍的庄子。朕已让张德办好了,等你召她进宫时,顺便给她。”
张公公立即说,“是办好了,老奴稍后就给娘娘送来。”
“多谢陛下。”皇后连忙道谢。
皇帝感慨,“近来因张宰辅案子,空出了不少好地方,那起子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朕不抄他们的家还真是不知道,如今抄家后,才知道他们富得流油。对比起来,南阳王府于国功勋卓著,反而一贫如洗,在京中只个老宅子,实在不像话。如今朕将京城方圆百里的好地方,给她挑了不少,够她耍一年的。”
皇后十分感动,“待小安儿进宫,臣妾让她当面找陛下谢恩。”
皇帝笑,心情又好了些,当面来找他谢恩,他就能趁机劝劝她了,嫁给七皇子,对她好,对南阳军也好,做太子妃,将来做皇后,天下有不心动的女子吗?他觉得没有,“是你侄女,也是朕的侄女。这么多年,是朕亏欠安家,以后但凡小安儿的事儿,你只管跟朕提。”
皇后笑着连连点头,看起来也很高兴,比听说立她儿子为太子时高兴多了。
皇帝见她笑的开心,又有些郁闷,憋着起身离开,去上朝了。
张公公跟在皇帝身后,想着他刚刚听到了什么?陛下想取消七公子和小郡主的婚约?哎呦,要了他的老命了,这可是大事儿,他得赶紧传信给七公子。
皇后送走皇帝,回到内殿,关上殿门,坐在桌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嬷嬷,去给砚儿传话,让他今日抽空过来一趟。就说我有要紧的事儿找他。”
贺嬷嬷点头,陛下所说的事儿,还真是一件要紧事儿。她见皇后眉头深锁,劝说,“不管怎么说,陛下说立七殿下为储君,这是好事儿。”
“是好事儿,本宫也知道,可是你可听明白了?陛下是想小安儿做太子妃。陛下想要相辅相成,十全十美。”皇后嗤笑,“可是世上哪里有什么十全十美?即便陛下贵为天子,也不例外。”
贺嬷嬷叹了口气,的确,陛下贵为天子,此事怕是也难以周全,若陛下一早就有立七皇子的打算,一早就将小郡主许给七殿下,如今哪里还会这般难办?七公子与小郡主因婚约如今牵扯的深,可不是陛下一句话就能取消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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