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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把雍王扯下来,许杏染深感遗憾。
但扯下来一个禁军统领也赚了。
随后慎刑司几人正好遇到皇宫护卫队押着沈白州走来,接手了沈白州后转道回慎刑司。
沈白州来之前,右肩上被剜掉了一片皮肉,那个部位正是临渠楼默认纹身的部位,于是女皇理所当然的让他们往临渠楼方面审问。
沈白州是不是临渠楼的人许杏染不知道,她更想撬开姬寒宜和临渠楼的关系,无奈养尊处优的一个世家公子,居然生生挨了那么多刑都不提姬寒宜一句。
就算是隔壁牢房的那位禁军统领,都已经在酷刑之下交代了自己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加入临渠楼。
甚至把女皇登基前那次被劫的事都交代了出来。
眼前文文弱弱的男子却死活不改口。
直到最后生生疼晕了过去。
“何必呢。”再次把人泼醒后,许杏染让其他人退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审讯室。
沈白州曾经是世家里出了名的好相貌,一双手更是琴艺无双,因此才能以一个小世家庶子的出生成为东宫侧君,后来还能成为姬寒宜后宫一员。
但现在,曾经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一身泥污身上没有半块好肉,乌发被血液汗液浸湿,狼狈凄惨至极。
许杏染伸手拿着长长的钳子一挑火盆中烧红的铁块,道:“昔日你在东宫,虽说不是主君而且不算受宠,但好歹以一个庶子身份做到了侧君之位……你看看背叛皇储之后,姬寒宜给了你什么?”
她主动提到姬寒宜,甚至明确的提起关于二人的身份和皇储谋逆案的隐情,沈白州再不能沉默下去,艰难的抬眼看她。
“位分?体面?”许杏染讥讽的勾唇:“甚至连安稳都给不了,你图她什么呢?”
沈白州再度垂下眼,言辞如旧:“与雍王殿下没有关系,我为临渠楼做事,雍王并不知情。”
“执迷不悟。”许杏染翻了个白眼,她随意的拎着钳子走进一步,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哎呀,本官说错了,姬寒宜也不是什么都没给你。”
“她好歹,给了你一个孩子啊。”走到仅隔一臂距离的地方时,长长的钳子隔着衣袍虚虚点在男人腹部。Μ。
原本放空思维的沈白州意识到什么,灰暗的眸中升起了光,他猛的抬头,声音急切又嘶哑:“你说什么?”
“雍王的第一个孩子呢,还是皇长孙。”许杏染幽幽看着他的腹部,道:“如果挺过这一次,你的荣华富贵,可能就要来啦。”
沈白州也是不受控制的低头,注视自己的腹部,眸中一阵挣扎。
原本,他打算寻机会自尽的,唯有这样才能保全姬寒宜。
可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了孩子之后,他却犹豫了。
从小到大,沈白州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哪怕因为容貌才情成为东宫侧君,也只能在小小宫殿里安分的等着,等储君难得想到自己时,才能拥有片刻妻主。
因此他才会被姬寒宜的尊重和温情打动,为她走到这一步。
但到今早,亲眼看见姬寒宜犹豫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好像也没拥有过爱情这东西。
原本他已经心如死灰一心求死,但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拥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且不会被人抢走的生命。
见男人的目光逐渐变得坚毅,许杏染松了口气。
她也不想这人死,起码不能这样毫无价值的死,还好能用孩子把人套着。
一边又是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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