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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拱手行礼道:“劳烦诸位将军,给岁宁公主传个话,就说晏清时求见。”
话落,是一阵安静。
数十人的沉默不语,略显出几分尴尬来。
半晌,一个将军站出来说道:“晏公子,您还是请回吧。”
其他人纷纷跟着点头,意思不言而喻。
晏清时没有生气,甚至嘴角还露出笑意来。
“这位将军,晏某却有要事求见。”
他语气诚恳,双手拢在身前,看不出一点被抄家的狼狈和难堪,依然保持着君子的风度。
“晏公子,不是不让您进,您有令牌吗?”
“要是有令牌,我们自然会放您进去,要不然我们也很为难。”
说话的人,一脸难色,手中的刀在腰间晃来晃去,装饰华丽的刀鞘,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晏清时一只手背在身后,慢慢攥紧用力,鲜血顺着指缝,流向地面。
殷红的血迹,像是从心上流出,眸中渐生恨意。
他扯下腰间的玉佩,递给那位将军道:“烦请您交给岁宁公主,她若见到,或许会见我,多谢。”
说罢他弯腰拱手,谦卑的神情和态度,让守门的将士,终是有所动容。
这位毕竟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不是一般人,倘若那天又复起,他们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未央宫内,自从清晨回来以后,姜初月再没走出房间。
净室内,沐浴的水慢慢冰凉,她也没有出去的意思。
直到碧彤破门而入,姜初月才冷着脸色从浴桶中站起来。
“你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她神色睥睨,淡淡瞥她一眼,抬脚迈出浴桶。
拿过挂在屏风上,事先准备好的衣裳,裹住身体,姜初月赤脚朝外走去。
碧彤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公主的鞋子,头埋得很低。
“殿下,您还未穿鞋。”
自从被姜初月揭穿身份,她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活泼和天真。
真正恢复了,作为一名细作的行事风格。
姜初月对于她说的话,视而不见。
决定和离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逐渐变得坚硬,从前的柔软慢慢丢弃。
既然放弃了自己的所爱,那就要得到,该得的东西。
她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将衣带系好。
碧彤依旧跪着,用膝盖前行跟着姜初月的步伐。
没有得到允许,她不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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