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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扒在楼顶围栏,一眼不离的往下看。
灯笼昏黄的回人街街口,那些禁卫以各种物体掩身,潜伏在黑暗之中,像一只只怒目圆睁的獬豸。
未过几时,空阔的长街有了动静。
一个小东西露了头,先是嗅了嗅街边搁置的食物,咔嚓咔嚓咬了两口。
觉得不对胃口后,挪到了下一个食物点,
就这么一步步的,被越引越近,那设下的埋伏圈里,搁放的可是最诱人的鲜肉。
近前了,苡灵看清了小东西的模样。
圆圆乎乎,到人膝盖那么高,多用四肢爬行,一身褐皮,还穿着个坎肩,戴着个帽子。
苡灵挠挠头:“不对呀,阴胎我见过的,浑身青紫,跟个萝卜精似的,不长这个样……”
李谢安瞳仁一缩:“这是个小棕熊,从前去野林子打猎,经常看见的。”
“熊?”
俩丫头异口同声,再仔细瞧了,还真是个熊,有个油黑的大鼻头呢。
等小熊进了埋伏圈,潜伏的禁卫并没有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果不其然。没多久后,静谧的街巷传来了马蹄声。
那人远远的就下了马,伸头往这边张望。看见了正吃肉的小熊,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同样是蹑手蹑脚,但不像做贼,更像是怕惊动那熊。
小心翼翼的走近了,左右探腰观察那小熊,然后试着问道:“我的儿,你是我的儿吗?”
小熊能听懂个鬼,只管咔咔吃肉,一通大嚼。
苡灵顿时就明白了:“得,来者就是阴胎的父亲。知道阴胎已经被人从肚子里剖了出来,后面又跑了,就想法设法的引它回家。谁知道阴胎没来,自己又落到了禁军的陷阱之中。”
海萌的鼻子眼都扭成了一团:“这都啥?我是错过了多少好戏?”
李谢安认出了来者,目色大惊:“王正使,怎么是他?!”
苡灵问:“哪里的王正使?”
“绣衣司正使。”
李谢安匆忙回答之后,竟猛地站起了身!当即就朝楼下大喊道:“快走!它是只熊,快走——!”
这一声吼,静止的夜晚瞬时启动!
禁卫们火速现身,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一支冷箭嗖地一声就射了过来!
李谢安一闪身蹲回了围墙内,躲过一劫。
那站在地上的王正使呆愣当场!他还没从找到儿子的喜悦中脱离,就看见一群黑衣人朝自己奔袭而来……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苡灵在光影模糊里攥住了欲要冲下楼去的李谢安:“你干什么?你冲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谢安紧咬着牙,两腮牵动:“顾不得那么多了,王正使待我不薄,今日他被伏击,怎有不救的道理!”
苡灵急声:“你也知道他被伏击!这些都是禁卫,定是得了上意的!”
李谢安目色坚定:“那又如何?置朋友生死而不顾,枉为人也!”
耳听楼下传来兵铃镑啷的打斗声,李谢安再也等不了了,甩开了苡灵的手,回眸一眼说道:“海萌,你快带灵妹归家,不必再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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