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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并无解药（第1页）

荀太医他是真的急于洗脱这个罪名，毕竟与南诏细作勾结谋害太后这样的罪名一旦真的落在自己的脑袋上，只怕都要保不住自己的九族了。

戚放说道：“荀太医的医术如何，只怕只有太医院的各位才能评价。但是一个正常的太医，在拿到无绳的解药之时，难道不该是找到甘院使和其他太医研究一番才确定它是不是真的解药吗？”

刑部尚书此时接话道：“确实，荀太医的行为实在太过于反常了些，说不过去。首先，荀太医如何能确定自己从罗流玉那里拿到的就是无绳的解药，是罗流玉或者溯阳郡王告知你的吗？”

荀太医一噎，沉默片刻后说道：“是我买通了素问药铺里的一个药徒，是他告知我并且将药偷出来的。”

刑部尚书又问：“那你如何能保证那药徒所言为真？他如今又在何处？”

霍锦渊这时回答道：“那偷药的药徒第二日就被我抓住了把柄，想要审问出他的背后之人，没想到却让他寻了机会自尽而亡，这件事我有记录在案。”

“既然不能保证解药的真实性，而解药又事关太后的安危，荀太医在拿到解药之后是否又对解药认真检查是否有毒，为何没有告知太医院其他的太医？”刑部尚书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荀太医，“往日宫中太医看诊都要留有药方记录，由两人共同商定最终方子，这个规矩难道荀太医不懂？”

荀太医身体轻颤着回答道：“是我被利益熏迷了眼睛，想着独占医治好太后的好处，所以才会这般铤而走险给太后服用了那来历不明的解药。”

他闭了闭眼睛，满是绝望，但他这回没有再死咬着霍锦渊不放。

他知道自己已经穷途末路无计可施，而霍锦渊的手段依旧不是他一个小小太医能够应付的，即便是跟霍锦渊不对付的刑部尚书都不会在没把握的时候与此人作对。

若是他再坚持将霍锦渊拖下水，不仅于自己无益，甚至还会让自己落下更深的陷阱之中。

上首的皇帝却开口问道：“你给药人试了毒，那药人已经把无绳之毒给解开了？”

“是。”荀太医老实回答，从罗流玉那里拿出来的一瓶药里就两颗药丸，而且两颗药丸一模一样，他根本没想到药人服用之后解了毒，而太后服用之后却被夺了性命。

明明他确实检测过两颗药丸确实是用的一样的药方。

而且两颗药丸看起来都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他拿给殷怀义服用的那颗也是随意拿的，并未挑选过，所以他怎么也没想过太后服用之后不仅没解毒，还因此丢了性命。

现在细细想来，即便是太后与殷怀义都中了无绳的毒，但要在解药上做手脚也不是不可能。

都是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独吞功劳，这才被霍锦渊当成了杀太后的一把刀。

而他这把刀，还是太后自己磨好的打算用来对付霍锦渊与罗流玉的。

皇帝依旧沉着一张脸，让身边的侍卫将药人殷怀义带过来。

殷怀义被带到御书房的时候，还身上衣物单薄，因为身形瘦弱更加衬得衣服里空荡荡的似乎只有一股躯壳般，神情空洞无比，被侍卫押着跪在地上。

戚放的目光落在殷怀义的身上，轻叹了一口气后。

皇帝让甘院使和刘太医他们上前检查殷怀义身上的无绳之毒到底有没有解开，是不是真的服用了解药。

甘院使他们上前给殷怀义诊脉，又细细检查了一番殷怀义的症状，得出的结论竟然与荀太医的截然不同，他身上的毒并没有解。

荀太医愣住：“不可能！我明明给他服下了解药，而且我还让人用那南诏的乐曲试过了，他完全没有反应，应该早就将身上的毒给解开了！”

他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往殷怀义的身边过去，打算亲自检查，却被侍卫紧紧地按在地上不能动弹，只是嘴里还恍惚地呢喃着不可能。

殷怀义作为一个药人，在听到自己身上的毒没有解开的时候，脸上丝毫没有波澜，仿佛这些人讨论的不是他似的，完全游离在事情之外。

甘院使看见荀太医这般疯狂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药人身上的毒确实没有解开，但是他似乎是服用了什么麻痹类的药物，导致他的听觉受损，正因为如此，才会对那乐曲声毫无反应，你作为一个太医，怎能如此不严谨？”

荀太医渐渐停下了挣扎，他知晓输的一塌糊涂，而且还是输在一直以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上。

是他太过于相信罗流玉的医术，觉得她肯定能够制作出解药来，所以才想着铤而走险据为己有。

没想到连那解药都是假的！

他的目光看向霍锦渊，才明白自己被算计得体无完肤。

如果药人服下的是真正的解药，那他是从罗流玉那里偷拿药这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毕竟以罗流玉的医术，能在甘院使他们之前将解药研制出来并不是难事。

不管如何，这件事多少是有罗流玉参与进来的。

但解药是假的，那说明这药是任何人都可以拿得出来的毒药而已，已经被服用的药也查不到真正的来处，跟别提与罗流玉霍锦渊扯上半点关系。

大理寺少卿开口说道：“解药是假的，而且来历不明，甚至连有毒无毒荀太医都无从分辨，药人试药偷偷摸摸不曾告知院使，试药结果敷衍不已，就连给太后送去解药这件事都没有告知其他人。荀太医，但凡这其中某个环节严谨些，都不至于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戚放道：“太多的失误放在一起，那不叫失误，只能是故意而为之。”

荀太医张了张嘴，跪着爬到皇帝的面前：“陛下，臣冤枉，臣真的没有想要故意毒害太后娘娘！”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他也确实不无辜，无从狡辩，只能求饶。

皇帝厌恶地看着荀太医，这件事来龙去脉已经弄清，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拉下去处死。”

侍卫得了命令，上前捂住荀太医的嘴将人直接拖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