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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张飞有些不乐意了,只是对陶应印象极好才没有吼出来,但还是大声说道:“谁不敢去讨伐曹贼了?只要大哥一声令下,俺这就去把那曹贼的项上人头……。”
“三弟,不得胡言!”刘皇叔有些急了,怕张飞中激将计被陶应怂恿了真的去攻曹操,赶紧开口喝住张飞。然后刘皇叔又转向陶应,换了一副更加亲切的笑容,微笑说道:“贤侄,你的性子怎么就这么急?叔父的话还没说完,你用不着这么急吧?”
“小侄知罪,请叔父见谅。”陶应老实认罪,对刘皇叔恭敬得还真有一点晚辈的模样。
“无事,听叔父说完就是了。”刘皇叔大度的一摆手,又好心好意的说道:“叔父想说的是,曹操奸贼确实很难对付,现在就算被粮荒困扰,仍然是实力强劲,不可轻敌,所以不要说叔父与贤侄单独出兵讨伐了,就是联手讨伐于他,恐怕也难有胜算。”
陶应这次不再插话,只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心里也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知道刘皇叔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又要使出什么缺德得冒烟的主意收拾自己了。果不其然,刘皇叔又笑吟吟的说道:“因此,叔父觉得贤侄你可以遣使山阳,与吕温侯通好结盟,联手讨伐曹贼。”
“和吕布结盟?我找死啊?”陶应心中冷笑,心说老子宁愿和曹操结盟,也不敢和吕布结盟!曹老大虽然缺德,心肠也狠毒,但做事起码还讲点道理和规则,不会对盟友随便下手,和吕布结盟,今天结了盟通了好,搞不好第二天吕布就能砍了我的脑袋!那个不要脸的吕小强,会顾忌杀害盟友的骂名?
“贤侄可以放心,叔父可以断定,吕温侯必然会答应缔盟之事!”刘皇叔振振有辞的说道:“前番曹操退兵,全因吕布袭取兖州之故,两家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后曹吕两家交兵半年,各有胜负,战局始终胶着,贤侄在此刻提出与吕温侯结盟抗曹,吕温侯必然应诺!届时,我们三家联手,共同出兵讨伐曹贼,破曹有何难哉?而破曹之后,徐州五郡既可以稳如泰山,公子又可为先前无辜被杀的徐州百姓军民报仇雪恨,获得徐州万民感激,岂不是两全其美?”
还别说,刘皇叔这个提议还真是合情合理,如果陶、刘、吕三家真的能够齐心协力共讨曹操,曹老大还真得给自己准备后事了,所以一部分的徐州文武官员难免都大为心动,开口附和刘皇叔的这个提议,但也有几个官员将领担心的说道:“这恐怕不行吧?吕布正为粮荒困扰,如果主动求盟,吕布岂有不乘机索取粮草的道理?”
“是有这个可能。”刘皇叔点头,又微笑说道:“但也没关系,吕温侯曾经间接救过徐州大难与公子性命,适当报答于他,也是理所当然。况且支援粮草之后,吕温侯有粮而曹操无粮,说不定都不需要公子出兵,曹贼首级就已经被吕温侯送到徐州示众了,耗费些许钱粮又有何不可?”
说到这,刘皇叔还主动的慷慨说道:“备也知道徐州粮草并不富裕,倘若吕温侯开口求粮,备愿分出粮食一万斛,帮助公子支援吕温侯破曹。”
“拿老子家的粮食做人情给老子,你刘皇叔还真是个做奸商的好材料。”陶应心中嘀咕,但那边的徐州文武却大为心动,纷纷开口附和,赞同刘皇叔的这个提议,支持向吕布求盟,三家联手共抗曹操。甚至就连曹豹,也觉得刘皇叔言之有理,忍不住开口说道:“公子,末将这个主意可以考虑,吕温侯勇猛无比,天下无双,麾下精兵强将不计其数,倘若能与他联手,破曹不难矣。”
如果不是害怕吕温侯的反复无常,陶副主任还真想答应曹豹的请求——然后乘机怂恿曹豹把那个丑得怕人的曹灵推销给胃口奇好的吕温侯,但是因为比谁都清楚吕温侯的德行,所以陶应马上就摇头说道:“曹叔父,你不要开玩笑,吕布反复无常,豺狼之性,与他结盟,不是与虎谋皮是什么?”
心里话刚一出口,陶应立即就有些后悔自己在背后说人坏话,有失君子之风,再赶紧去看刘皇叔的神情时,见刘皇叔表情虽然平静,嘴角却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挑,露出少许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微笑,陶应顿时又有些紧张,暗道:“大耳贼为什么要笑?他又在憋什么缺德主意?”
“既然贤侄不愿与温侯结盟,那也没关系。”刘皇叔又换回了正常微笑,主动让步道:“那就按贤侄的主意办吧,徐州北部防务不做调整,维持现状,倘若曹贼来犯,叔父就坚守小沛,不使敌人南下一步,等待贤侄的增援。”
刘皇叔终于同意了自己的主张,甘愿继续给徐州当看门狗,陶应虽然心中狐疑,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老老实实的向刘皇叔道谢,继续和刘皇叔虚伪客套,心里则不断琢磨,“大耳贼为什么要主动让步?难道和那个古怪笑容有关?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耐心等到众人吃好喝好,刘皇叔这才领着关张二人拱手告辞,陶应假惺惺的挽留,刘皇叔却坦白答道:“多谢贤侄好意,但不必了,备还要去一趟糜别驾的府邸。今日备虽命三弟斩杀了糜芳大人,但只是为了正国法惩奸恶,与糜别驾毫无关系,糜别驾又与在下素来交好,他的兄弟新丧,必然是伤心欲绝,备于情于理,都要到他府中探望一番。”
“这才是伪君子啊,明明想去和糜竺继续勾搭,嘴巴上还能说得这么漂亮,我还差得远啊。”陶应心中感慨,但也无计可施,只能是乖乖的向刘皇叔赔罪,埋怨都是自己惹事,把刘皇叔逼到了被迫斩杀友人之弟的不义地步,刘皇叔虚伪谦虚,说了许多与陶应无关之类的废话,这才领着喝得已经差不多了的张飞和关羽告辞离去,名正言顺又大摇大摆的赶往糜府与糜竺见面。
刘皇叔这个主角走了,徐州文武百官自然也纷纷告辞,目前还只是主公次子的陶应不敢怠慢,亲自将这些未来的走狗一一送出大门,折腾了有小半个时辰才把这些瘟神基本上请走。但陈珪父子与鲁肃并没有随众人一起离去,直到厅中只剩他们三人,陶应又筋疲力尽的回到大厅,鲁肃这才向陶应拱手笑道:“公子,刚才在下可真是为你捏了一把汗啊,这位玄德公确实了得,字字句句都包藏祸心,给公子下套还言语无比之冠冕堂皇,幸亏公子英明,没有中计。”
“一般般吧。”确实累坏了的陶应一屁股坐到鲁肃旁边,拿起鲁肃案上残酒抬头就喝,一边润着已经有些沙哑的嗓子,一边含糊的说道:“不过我还是在担心,这位玄德公答应保持现状,答应得太爽快了,其中只怕还有诈。”
“老朽与犬子留下,就是想提醒公子这点。”陈珪慢腾腾的说道:“玄德公乃世之枭雄,绝非久居人下之辈,更不可能心甘情愿的为我徐州五郡守门把关,看家护院,公子还需早做良图,尽快把这个瘟神请出徐州,以免日久生祸。”
“汉瑜公,晚辈也早就想送走这个瘟神了。”陶应无奈的摊手答道:“可是没有合适借口啊,这位玄德公又确实救过我们徐州五郡,无缘无故的把他赶走,以后徐州再遇危难,谁还敢帮我们?”
“没有借口,可以寻找借口啊。”陈登微笑着说道:“以公子之才,难道也制造不了一个借口,名正言顺又理直气壮的把玄德公送走?”
“不敢欺瞒元龙兄,我已经是绞尽脑汁了。”陶应指着自己的脑袋苦笑说道:“我已经想了不下一百个主意送瘟神,可就是没有一个主意能制造出合适的借口,把这个瘟神送走……咦?”
说到这,咱们的陶副主任猛然打住,脸上露出了紧张神色,鲁肃和陈珪父子都是一楞,忙一起问道:“公子,怎么了?”
“砰”一声,陶副主任重重一掌拍打在鲁肃的案几上,咬牙切齿的说,“不好!我中计了!我给了大耳贼借口,让他可以把吕布那个更大的瘟神给拉近徐州搅局,把我逼进左右为难的窘境!大耳贼,你他娘的实在太狠了!你这个缺德主意,从说出口开始,就不怕我不中计!”
“公子,难道你担心刘备会在你与吕布之间挑拨离间?”陈登紧张的问道:“把公子你对吕布的评价,告诉给吕布小人激怒于他,然后乘机唆使吕布杀入徐州找你报仇?”
“不!大耳贼绝不会这么直接挑拨离间,既落了下乘对大耳贼的名声不利,又容易被识破!”陶应一挥手,脑袋里飞快盘算,又阴阴的说道:“如果我是刘备大耳贼,要想把吕布这个瘟神拉进徐州,我首先,会派遣使者与吕布通好,请求刘备军与吕布军结盟抗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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