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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换一种记忆（第1页）

最后结界也在一阵闪烁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王府的一切也暴露在寒冬之下。这座宅子还有人在但却没了以往的生气……夜云忧又回到了书房，小离一见他来正想起身叩谢但夜云忧却将她按了下来，夜云忧却突然问道：“小狐女，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你是否方便回答。”小离显得有些茫然，但她还是道：“上仙请问。”夜云忧抚着下巴道：“你怀胎也有三月，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他是个人呢？还是只小狐狸呢？”小离脸色微红：“我已化作人形，自然是人了，否则夫君他会怎么想？”“哈？为何不是只小狐狸呢？”小离却轻叹道：“上仙，我现在哪儿有心思与你打趣，而今王府除了我与夫君外便没了活人，要是夫君醒来我又该如何与他解释？”夜云忧一番思绪，最后他又问道：“若让你们成为平凡人你们可愿意？”小离道：“自然是愿意的，夫君太过正直，不说他现在的仇人，就算往后以他的性格也会惹来杀身之祸，我实在不愿伤害凡人，更不愿看见夫君被人陷害，我已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现在睡着了，等他醒来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夜云忧走至王欢身旁，他轻点其眉心又对小离问道：“你觉得我该给你夫君怎样的一场梦？”小离恍然大悟：“上仙是要给夫君更换记忆么？”“聪明！”小离欢喜道：“上仙随手赐机缘吧，只要远离这朝堂便是，我只求与他共度平凡了却余生。”夜云忧微微一笑，他心里已经有了着落。……没过多久，天蒙蒙亮，严寒甚至冻住了冷风，白云城的第一场雪就快要来了……小离带着王欢走了，去了江南故乡，那里至少要暖和得多。夜云忧给王欢的记忆并不多，大致是王欢考试落榜回家，再后遇见小离，二人安贫乐道之类。他给的故事并不完美但却是最美好的。乱世之中的平凡不就是最美好的么？……落天霞被夜云忧带回了六扇门，他安详地躺在床上，不醒也不死，夜云忧想不明白，明明落天霞体内蛊毒已被清除的一干二净，但他的生机却还在缓慢地流逝，现在他的情形更像是得了一场病，无药可救的病。“爹！”一声惊呼，落君兰破门而入，化白雪，许晴也都随在身后。她几步便来到落天霞床前，看着脸色苍白的落天霞她的泪水瞬时迸发而出，她看得出来，落天霞命不久矣……化白雪却惊坐在床边，她打量了落天霞许久，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夜云忧查颜观变，他问：“化姑娘，你可看出什么端倪？”化白雪道：“夜公子，你有没有觉得干爹的病情与我弟弟很相似？”经他这么一说夜云忧才恍然发现，二人病情何止是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化白雪又道：“不过弟弟是不慎感染了瘟疫，干爹难道也是么？”若不是落天霞今日症状夜云忧还只认为化白雪的弟弟感染的是寻常瘟疫。但蛊是瘟疫之源，难道化白雪口的瘟疫也是因蛊而起？他对化白雪问道：“化姑娘，你曾说你们村子皆感染了瘟疫，可说得详细些？”化白雪回首往事她面容多了几分害怕，她叹道：“几月前，村子里还是好好的，可一夜过后的第二天全村人都卧床不起。我抱着弟弟去镇子求医，可镇上却空无一人，我寻了许久才发现镇上和村子里的人一样安详躺在床上，……接下我又辗转几个村镇，他们全是如此，甚至连鸡犬也没逃过……”夜云忧思绪片刻，他又问：“你的故乡在哪儿？”化白雪黯然道：“在西北一片荒地上，那里十分贫瘠，若不是为弟弟看病我或许一辈子也走不出来。”夜云忧抚了抚化白雪的头：“你真是个坚韧的孩子……”化白雪却抓过他的手，她眼中闪烁着泪光：“夜公子，你实话告诉我，我弟弟与干爹他们的病是不是无药可救了？”不仅是化白雪，落君兰与许晴同样泪光楚楚地瞧着他。一时间被三个女子这样瞧着，换作是谁都会心悸，他只能叹道：“只要人还未死就一定有拯救的办法，现在你们只需将落大人照顾好，一切我心中有数。”他心中虽然有数但更多的却是无奈。他实在太忙，今夜去宫中又不知会发生何事，更不知会浪费多少时间。他的时间可不计，但落天霞却等不了那么久。他只能挤出时间抽身去化白雪的西北故乡一趟，也许能在那里找到瘟疫之源。这场瘟疫绝不是天灾，那么只能是人祸。正如二世子杨允所说，那群术士来了后国家局势动荡，瘟疫横流，西北的瘟疫一定与魔修的存在有关。这时，忽然一名捕快在外叫门：“大小姐，世子府送来一裹物件，指名道姓是要给夜云忧。”“给夜公子的？”落君兰诧异地望着夜云忧。夜云忧心里颇有欣慰，没想到杨允这么快就送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他留下一句吩咐道：“几位姑娘就在府中等候，我会在三日后破晓之前赶回，要替我备好车马与早饭。”言毕，他开门走出房中。……渐渐地天已入夜，今夜夜云忧的职责是在皇帝寝宫外守夜，于是他分发到了一柄刀，一席高帽，还有一件貂裘披风。“嗯，倒是有模有样的。”他正满意地瞧着周身的行头，但这时一声呼喊自远方传来：“夜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他一抬头瞧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白小刀。他倒是忘了白小刀也被引进了六扇门做捕快。白小刀牵着两匹骏马走至夜云忧身前，他将其中一匹的缰绳递给夜云忧笑道：“中午前听那世子府的人说是送东西给夜云忧，我这才晓得夜公子竟早已在六扇门中。”骏马英姿勃发，夜云忧一瞧便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良驹，他道：“小刀，你挑马的功夫可不赖，这马是挑给我的？”“缰绳都给你了，这马自然是给你准备的，不瞒你说，我下山后曾在关北最大的长江马场当过一年刀客，这千里良驹我一眼便能瞧出，”白小刀说得极其自豪，这时他又从怀里取出一封册子，他在又在夜云忧眼前晃了晃道：“你瞧，这册子上记录的是三日以来执勤的名单，我白小刀可是首屈一指的。”“哦？小刀竟然是侍卫总管？”这倒是应了夜云忧所愿，他相信这份侍卫名单内少有些朝中术士的奸细。既然总管是白小刀，那么自己再朝中的行动就要方便得多了。“那是自然，就连夜公子也要归我管呢……”白小刀虽是这么说，他还是挠了挠头收起册子，随后他一拍马鞍又道：“走着了，夜已快黑，在天黑之前必须感到皇都换班，迟了可是大罪。”二人也不再客套，他们一步上马，披风绕身融入寒夜——“驾！”双声猛呵，两匹骏马即刻出发。“夜公子，咱们来比比谁先到达皇都！”白小刀话音还未落便策马扬鞭超过了夜云忧。“小刀，且让你先个起步，等着喽！”说着他也扬手鞭策，马儿一声长嘶划破整个白云城，而马蹄响得更嘈，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化作两道黑影穿梭在寒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