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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回光返照（第1页）

好哇！她这样疼爱的孙女儿，谁知竟喊她老太婆？！她伤成这样，原以为凤双儿是派人来关心她。谁知，竟是来问她有没有死透？！她就这么等不及，想听到她这个祖母的死讯么？！不过，许是因为脑子被撞傻了，因此凤老夫人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凤双儿都已经被关进玉音楼了，又哪里来的丫鬟？她早已是一条贱命，又怎配有丫鬟伺候？凤老夫人被气得面容扭曲。即便只是灵魂，但仍能看得出她眼中那强烈的恨意。宝儿无声地笑了。黑白无常明白她的意思，带着牛头马面，从凤老夫人的房中消失了。这时，萧楚楚也顿时觉得，那股子后背凉透的感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呼。”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凤老夫人的手指头轻轻动了动。凤卿安悬在半空中的心，也放下不少，“大夫，母亲她可是要醒了？”大夫仔细一看，语气不算肯定，“瞧着脉象是有好转，但是也说不准！老夫人年事已高，又伤得不轻，或许是……回光返照了！”“什么？！”凤卿安神色一紧。虽说他恨极了凤老夫人。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为她揪心。“那，母亲还有多少时间？”“侯爷，我也不敢确定啊……”大夫是真拿不准了。虽说他医治的病人不在少数，但是今日的确心里没底。方才瞧着凤老夫人几乎已经到了没气儿的地步了，他甚至已经让萧楚楚吩咐着，为凤老夫人准备后事了。谁知，她的脉象居然还能好起来？大夫又哪里知道，凤老夫人阳寿未尽，所以与黑白无常擦肩而过了呢？他掐着脉搏，总觉得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眼下瞧着，老夫人的脉象是在一点点好转。只是能持续多久，我就……”话还没说完，便听萧楚楚道，“睁眼了。”大夫一愣，这才看到凤老夫人果然已经睁开了眼！她瞪着他，似乎是在为他方才那一句“回光返照”不满。大夫惊了一下，赶紧站起身来，“老夫人瞧着这模样，真是回光返照了！侯爷，公主，您二位最好是趁着这会子，让老夫人交代后事吧！”说着，他退后好几步，忙不迭的出了门。看样子，他是真觉得凤老夫人已经不行了，所以眼下就是回光返照。凤老夫人：“……”她刚刚才醒来，就差点又一次被气死！许是看在她“快死了”的份上，凤卿安和萧楚楚也难得放下心里对她的芥蒂与成见，两人坐在床边，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凤老夫人顿时不自在起来。她眼神闪烁着，“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母亲。”还是萧楚楚当先开口。她看了凤卿安一眼，这才哽咽着说道，“虽然我只是你的儿媳，我嫁入侯府的这些年，我们婆媳二人的关系也不算和睦。”“但是我母后去得早……”她想说，早已把凤老夫人当作她的亲娘了。可这句话梗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毕竟，一是身份有别。凤老夫人自然没有资格做她的亲娘。二来，她与凤老夫人本就不和睦，哪里来的亲如母女一说？即便是“临终前”，一个善意的谎言，她也说不出口。凤卿安明白她的为难。于是，他接过话，“母亲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凤老夫人一噎。未了的心愿？那可就太多了！可想来想去，也都是与凤双儿一家子有关！这时候，她才发现是她不懂得珍惜！凤卿安他们对她如此孝顺，让她不愁吃喝，安心颐养天年。但她满心都是凤庭安他们一家子！想起方才宝儿与黑白无常他们的对话，凤老夫人颇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庆幸之余，便是悔恨。看着凤卿安满脸的担心与不舍，她张了张嘴，颤颤巍巍的说道，“卿安，楚楚，我，我方才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你们信吗？”若非宝儿及时出现。只怕，今日她便当真要被黑白无常给带走了！“嗯。”凤卿安点了点头，并未否认她的话。她都回光返照了，肯定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了啊！适才宝儿吓唬她的那些话，凤卿安和萧楚楚也都听见了。但是，黑白无常说搞错了，其实凤老夫人阳寿未尽那会子，他们俩正在认真询问大夫，凤老夫人到底还有没有救……因此并未听清。所以，他们只知道知道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来过了，却不知凤老夫人其实还不会死。他们只以为，黑白无常眼下放凤老夫人“回来”，许是为了给她机会与他们道别？凤卿安与萧楚楚交换了一记眼神。“黑白无常好可怕哟！他们说要把我带走！”见他们相信了她的话，凤老夫人便赶紧又道，“我还看到我的灵魂，从身体飘起来了！我悬浮在半空中，像是飞起来了似的。”“你和楚楚站在床前，说我伤得太重……”许是有了一次“路过”鬼门关的机会，所以凤老夫人格外珍惜“死而复生”的机会。她一把抓住凤卿安的手，抓得紧紧的。“卿安，从前都是娘不好。”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你能不能原谅娘？今后，娘一定不会再糊涂了！娘给你们招惹了那么多的麻烦，娘真是该死啊！”“以后娘绝对不会再糊涂了，你们要相信娘……”她泪眼汪汪地看着凤卿安和萧楚楚。“好，母亲你说什么我们都信！”眼下，就算凤老夫人说她与黑白无常坐在一起打过麻将了，他们都信！凤卿安点了点头，回握住了她的手，握的紧紧的。许是真正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刻……至少，凤卿安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心里的怨恨，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他只紧紧地抓着凤老夫人的手，就怕一松手，凤老夫人当真死了，他就变成了“没娘”的中年孩子了。再大的仇恨，在生离死别前都是小事。就在凤老夫人被他这古怪的行为弄得满头雾水时，只听门外又传来了一阵阵“呜呜呜”的哭嚎……那哭嚎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门口！还不等凤老夫人抬眼看去，一道小小的身影就冲进了她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