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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漏中升起一股青蓝色的淡烟,冬梅看见烟起,眼底的担忧又重了不少。
“娘娘,公主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在跪下去膝盖就该废了,到时候皇上知道,又该怪罪了。”
梁芷柔带着哭腔的软糯声音也在此刻响起。
“母后,柔儿知道错了,父皇母后教训的是,柔儿是大夏的嫡公主,一言一行皆是皇家颜面,是柔儿不懂事,惹得父皇不快,牵连母后,柔儿会改好的,绝不再惹父皇母后生气。”
梁芷柔乖巧的声音里带着厚重的鼻音,抬着头望向皇后,紧紧抿着唇,强忍着泪水,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像是熟透了的桃子,我见犹怜。
见她这样,皇后终于软了脸色,朝着跪在地上的小公主招了招手。
冬梅见状,立马搀扶着公主走向娘娘床榻前。
跪的久了,梁芷柔腿软的厉害,偏偏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重,走一步都费劲。
梁芷柔在冬梅的搀扶下,艰难的走到母后床边,双手撑在床沿上,才能稳住身形。
皇后放下手里的白玉小瓶,轻柔的抚上梁芷柔的小脸,满脸疼惜。
“柔儿乖,疼吗?”
方才跪在地上一个多时辰,从刚开始的酸痛难忍到毫无知觉,梁芷柔还以为自己的泪早就流干了,可现在被母后一问,她心里的泪好像又要从眼睛里跑出来了。
“不疼,是柔儿不好,让母后难受了,以后柔儿不会了,母后相信柔儿。”
说这些话的时候,梁芷柔的泪水终究还是没抗住,打湿了皇后的手掌。
“母后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母后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说再多的道理都不如让你受一次罚深刻,要记住这次受罚的感受,时刻警醒自己,知道了吗?”
“知道,柔儿知道。”
梁芷柔点头如捣蒜,冬梅站在一旁,虽然觉得皇后此番还是对公主太狠了些,但她到底只是个奴婢,哪里有她多嘴的份,只能低着头不去看这母慈子孝的场景。
此刻方倡立从殿外急匆匆的走进来,朝着皇后娘娘处望了一眼,看见小公主在,立马把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皇后看他这样就知道又出事了,喊宫人把小公主带了下去。
“说吧,可是翊坤宫的事成了?”
方倡立作为坤宁宫的管事太监,心里明白皇后娘娘有多看重宸贵妃这胎,几次下手都没能收拾的了宸贵妃,心中憋闷已久。
眼看宸贵妃这胎越来越大,皇上还极其看重,上次运作起来的眼线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看着皇后不怒自威的凤容,方倡立想到刚传来的消息,心里不住的打颤。
恨不能掉头就走,全当不知道此事。
最后还是没抗住皇后娘娘犀利的眼神,低着头,一股脑把话说完了。
“方才在坤宁宫太后做主封了娘娘的亲妹妹为纯妃,入住长春宫,长春宫原本的主位齐昭仪被赶去了左偏殿,现在人已经求到了坤宁宫门口了,想求娘娘给她主持公道。”
(昭仪为九嫔之首,为从二品妃位。)
方倡立说完,坤宁宫内鸦雀无声,一旁侍奉的宫人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牵连。
“你说什么?”
皇后瞬间急火攻心,一口心头血涌了上来。
看向方倡立的眼神,像是透过他在看一个死人。
皇后吐血兹事体大,坤宁宫内瞬间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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