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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宝珠欣喜若狂,叽叽喳喳道:“小姐小姐,定是上天听到奴婢的祈求了!长安长安,你是在哪儿找到的轿子和人?是不是一开始没有,再往上走一段,突然间就看到轿子和人了!”
孟十三抿唇微笑。
长安本性不爱笑,故而不经常笑,这会儿也没笑,只从善如流地点头:“嗯。”
“我就知道!”宝珠对着长安灿烂一笑,又蹦蹦跳跳地转向孟十三重复一遍,“奴婢就知道!”
“行了,时辰不早了。”孟十三可没打算今儿个在山上过夜,还是尽快上山要紧。
宝珠赶紧侍候孟十三坐上软轿,孟十三一坐好,两个青壮轿夫便稳稳地抬起软轿,轻步拾阶而上。
宝珠跟在软轿的左侧,长安跟在右侧。
两人与俩轿夫一起护着中间的孟十三,由缓缓而上到快步而上,渐渐走得越来越快。
宝珠初时有些担心轿夫的脚程太快,会颠到软轿里的孟十三,在孟十三表示不会,且舒适得险些睡着之后,她便也没再担心。
毕竟,她也想尽快上山,再尽快下山,然后回城回府,万不能让小姐在山上过夜。
如若不然,她怕小姐的身子骨会受不住。
万一真受不住,小姐因此病了,那她回府便是挨上三十大板,也赎不了她没照顾好小姐的罪责。
长安则在听宝珠说过孟十三此具人身的病弱之后,不禁多了两分谨慎,好在她在林间折的两段槐树枝变成的两个轿夫,十分可靠稳妥。
一路往上,全程健步如飞,稳健得很,并没有让主人感受到一丝不适。
她很满意。
能把主人侍候舒服了,能办好主人交代的任务,她对进京之行,瞬时有了成就感。
数百年间,主人一直在老祖洞庙里独自清修,同时亲自把老祖洞庙洒扫得干干净净,打理得井井有条,都无需她插手,纵然她想代劳,主人也不准,令她想表现都没机会。
主人自来都只让她在老宅里待着,言道她只要把老宅看好,便可以了。
但实则,她更想待在主人身边。
如同主人并不想待在老宅,更想待在老祖洞庙一般。
青北山蜿蜒而上的石阶上,孟十三坐在软轿里,带着宝珠长安已然行至半山腰,闻讯而至的孟仁平则是刚刚踏上石阶,尚行走在石阶最底下的一段。
高远跟在走得甚急的孟仁平身侧,知晓自家公子心急如焚,他开口宽慰道:“公子别急,想来大小姐也走不快,咱们往前走一段,应当就能看到大小姐了。”
“你说得对。”孟仁平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他脚步不停地拾阶而上,“我就是怕夭夭不听劝,宝珠和……那个刚进府的长安也劝不动夭夭。我走快些,早些见到夭夭,只有见到夭夭好好的,我方能安心。”
光瞧着这条长长的石阶,他一个健壮的年青儿郎,都觉得用脚走上去,他中间也得歇上三五回,到峰顶必也得气喘吁吁。
就大堂妹那身子骨,还敢独身来爬山?
她怎么敢!
“……好在二小姐没跟来。”沉默片刻,高远说了句不算是安慰,但确实能让无奈的事实好上一些的话儿来。
孟仁平失笑:“恐怕不是美景不想跟来,而是夭夭不让美景跟来。”
“为何?”高远不解,“大小姐一早便来爬此青北山,无非就是想到直上道观上柱香,有二小姐陪着,走上去再走下来,二小姐陪着大小姐说说话儿,一路上也不至于太闷了。”
孟仁平摇头:“夭夭连人都只带了两个,且都同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娘,定然是有夭夭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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