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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改名换姓在辛特拉娶妻生女,但是恩希尔从未放弃回国报仇的目标,而且一直为此努力。五年前,他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力量,准备回国;而且还想把妻子、女儿一起带走。为此,他趁出海的机会制造了一起海难,打算以诈死的方式离开。但计划出现了偏差。
首先,他的女儿没有按计划登船;其次,他的妻子——也就是帕薇塔公主——终于发现了丈夫的真实身份,并激烈反对离开辛特拉。夫妻二人争执不下,帕薇塔公主失足落海,不幸遇难。
于是,恩希尔只得孤身一人回到了尼弗迦德;他公开恢复身份,并成功推翻当年的篡位者,夺回了皇位。”
丹德里恩屏气凝神,听着林祐的讲述,直到确认对方不再开口,才长吐了一口气:“真是……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就匪夷所思了?”林祐冷笑道,“真正的隐秘,我还没开始讲呢!”
“什么?”诗人先生不禁惊呼一声,又小心翼翼地问,“还有什么隐秘?”
“最大的隐秘就在于恩希尔为什么想带走妻子、女儿;仅仅是因为身为丈夫和父亲的爱?”林祐轻蔑一笑,“二十年的复仇之火给他锻造了一副铁石心肠,没有爱情和亲情的容身之地。对尼弗迦德皇帝来说,帕薇塔公主最大的价值,就是为他提供辛特拉王位的宣称权。”
丹德里恩终于知道为什么男孩会痛斥自己书写的诗篇结局,并不屑一顾了。
如果恩希尔·恩瑞斯从始至终都只为了复仇和夺回皇位而努力,那么他对帕薇塔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爱情,又哪来的什么“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生活”?
“可怜的公主;如果你所说都是真的,那么她和她的女儿都是阴谋与背叛的受害者。”诗人喃喃自语。
“帕薇塔公主的可怜之处可不止这么点。”林祐脸上流露出与诗人见面以来最“恶毒”的笑意,“复仇之火锻造的不仅是铁石心肠,还有恩希尔的勃勃野心;当失去妻子之后,如果他还想染指辛特拉法统,进而彻底吞并这个国家,你觉得该怎么做?”
“嗯……利用他的女儿?”丹德里恩给出一个看上去顺理成章的答案。
“用什么方式利用?”林祐追问,“辛特拉法律规定,女子不能为王;恩希尔的女儿将来只能招婿入赘,让她的丈夫担任国王,而公主担任王后;你觉得,恩希尔皇帝会允许自己为他人做嫁衣吗?”
丹德里恩木然摇了摇头,分不清他想说的是“不知道”,还是“不可能”。
“接下来我要说的,可是恩希尔皇帝心里最疯狂的想法,也是最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林祐没给诗人反悔的机会,直接将秘密爆了出来:“对恩希尔来说,想吞并辛特拉,最好的办法就是隐瞒他与辛特拉小公主的血缘关系,将来迎娶自己的女儿为尼弗迦德帝国皇后。”
“唔……”丹德里恩吓得往后一倒,捂着心口半天喘不上来气。
虽然也算见多识广,吟游生涯更听过、也亲身制造过无数贵族阴私,但眼下这个消息依然超出了诗人先生在道德上的承受极限。
“您……您说的这些……只是瞎猜而不是真的,对吧?”
“是真是假,重要吗?”林祐冷笑着反问,“你曾经吟唱的那么多故事,能保证每个都是真实的?”
丹德里恩脸色“刷”地煞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他求饶的目光看向男孩,却不料换回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没错,我可不是白给你讲这个故事呐,丹德里恩。”林祐郑重其事地说,“我确实要仰仗你卓越的弹奏和歌唱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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