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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势总算是小了一些,岑文本听着张阳的话语,皱眉道:“福利待遇是我们的俸禄与每年朝中给予的事物?”
张阳笑道:“在下就是这么一说,只是想着大家同朝为官都可以过得好一些,至少给点生活的补助,比如这天寒地冻的朝中可以给予一床棉被,给点棉衣什么的,我们骊山就有。”
闻言,阎立本穿着官衣在冷风中打了一个哆嗦,再看张阳穿着厚实的衣衫,很是羡慕。
其实早在第一年为官时,官衣单薄这种事情张阳早就不满了,这官服单薄也就算了,做工还差。
夏天不透气,还热得让人容易起痱子,冬天不御寒,在太极殿冻得直哆嗦。
这点人文关爱都做不好。
“张侍郎所言的福利待遇,其实朝中一直都有的,只是有时候……”
“文本兄是不是想说没这么实用?”
闻言,岑文本不住点头,“下官确实考虑过,但送粮食稻米也好,家中有盈余的粮食,还能将那些稻米给卖了。”
李世民赏赐给众臣的稻米是从哪里来的?那都是从骊山带走的。
思量半晌,岑文本又道:“不过张侍郎所言,下官会房相等人商议的。”
“慢着!”张阳停下脚步,“文本兄,你这不是又害我了吗?”
岑文本也跟着停下脚步,“张侍郎何出此言了。”
“这是大家需求,为大家谋福利,怎么你能说是我一家之言,文本兄此话不妥当了。”
岑文本神色凝重,“我等在朝中为官,本是一心为了社稷,至于所谓吃穿冷暖,何足道哉。”
多么老实本分的朝堂,多知足的文臣。
这年头人人都为了朝中社稷努力,好像大家都没有考虑这种问题。
张阳带着人来到了造纸坊前。
有李泰的侍卫看管着这里,张阳说明来由,这才放行。
造纸坊并不大,当初重新规划搬迁的时候,造纸坊占用的土地就是最小的。
岑文本与阎立本打量着这里,只有三五桶纸浆。
张阳解释道:“文本兄,冬日里这里都是停工的,就算是雨天这里也不开工,成品的纸浆要制成纸张,需要晾晒。”
阎立本对眼前的一个设备很好奇,这是一个厚实的轮子,轮子的上方包着粗牛皮。
随着这个轮子转动,牛皮会带出纸浆,在其上形成一层纸浆面,如此一来便可以直接取出去晾晒。
外界对骊山本就很好奇,岑文本是现在为数不多能够进出骊山的官吏之一。
在这里转了一圈,他好奇道:“如此一来纸张的产出受限岂不是很大。”
“我们尝试过用烘干的方式来进行,可是纸浆在成纸的过程中,如果水分失去得太快,很容易让纸张发硬或者裂开,这与它内部的成分有关,相关的技术问题还要再钻研。”
阎立本看着眼前这个滚筒设备不住点头,好似得到了什么启发。
张阳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卷宗,“这是我们骊山往年的造纸数量,按照一尺一卷来计算的。”
岑文本点头道:“下官所要便是这个,按陛下的吩咐,朝中来安排每年所需纸张的数量与书卷,骊山来生产,下官来调度生产,只是朝中还有诸多事需要下官来主持,不好久在骊山,往后还是要在长安城办事,至于与这里多用书信联系,张侍郎以为如何?”
按照李世民的任命,岑文本不仅仅有秘书监的官职,还有中书省,官学署,更身兼现在的造纸坊监理。
现在的造纸坊归属是天可汗,那么从位置上来看岑文本有对造纸坊安排的权力。
与他说完这里的安排,张阳坐下来与阎立本商议这太液池的修凿事宜。
看着阎立本递来的卷宗,按照朝中事先的准备,太液池的修凿所用需要十七万贯。
算上天可汗的十五万贯,这点钱还是不够的。
张阳皱眉看着卷宗上的一排排账目,一言不发。
李泰正与岑文本解释着造纸坊的人员安排。
“阎大匠,往后的太液池工事修凿分为五期,账目也需要分为五期,一来为了缓解压力,二来也可以为了调用银钱来分摊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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