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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们去安顿了马车和行囊,留下愿真等四人一同进了客栈,掌柜的早已在柜台等候了一会儿。
“这位爷,方才那小侍从是给您订的房吧。”
“对,上好的客房。”方景曜抱着手说道。
“没错,两间上等客房,早已备好。”掌柜手一挪,两板木牌钥匙推至方景曜和愿真面前,又作了“请”的手势。
“会有店小二带路,客官们跟着就是。要热水随时吩咐店小二,天色已晚,客官请早些歇息。”掌柜的苍老的脸笑得褶子一层迭着一层,仿佛要溢了出来。
“等等,两间客房……”愿真望了一眼身旁侍从背上驮着的祈遇。
“怎么睡?”
方景曜挑了挑眉,一脸无所谓,“他和阿聪他们一起睡大通房,他们订了两间大通房,够睡的。”
愿真皱眉,“他身体今日遭重伤,夜里许多加留意照顾。”
“什么重伤?我可没伤着这小子,他自己被吓晕了罢!”
愿真懒得与他争辩,直接对侍从说道:“麻烦将祈遇安顿在客房。”
“那你睡哪儿?!”方景曜诧异。
“自然是通房。”愿真淡然,放佛没觉得有何不妥。
“通、通房!喂!通房里一堆大男人,你怎么睡?!”
“有何不可?”愿真淡淡地望着方景曜,不明所以。
那副不知世事的淡然让方景曜一时无言,目瞪口呆了一会儿,突然冷笑。
“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方景曜转而又对面色为难的掌柜的喊道:“再订一间客房。”
“不,客房改二人通间便好,方便夜里照看他。”愿真补充。
“你、你你!他、他……你和他……你们……”方景曜瞬间涨红着脸,手指不断地在祈遇和愿真二人之间指着。
“怎么?”愿真不明所以。
“你们当真只是师徒?”乖乖,他自幼受师傅教授道法,待他如生父,都没这么亲昵。
“不然?”愿真不知方景曜这话什么意思。
“罢了。”方景曜叹气,他操心这些作何?
他们二人,一个看着瘦小纤细,却道法极高;一个看着病弱体虚,却力大如牛,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安顿好了一切,方景曜迫不及待地泡了个澡,而另一边。
愿真洗浴之后,也拿着热布给祈遇细细擦了擦身子。
女孩儿乌黑的长发宛如瀑布,飘落腰间。卸下妆束,夜里的愿真面容多了几分宁静和安然,那双清亮的眼睛也显得没那么清然,反倒多了分灵动。
女孩白皙嫩滑的脖颈还残留着热水晕染过的红润,一身单薄的寝衣,胸前的衣襟有些松垮,漏出大半的雪白风光,而她似乎浑然不知,静静地擦拭着祈遇的脖子。
昏睡的男人穿得单薄,如同她一样,内里的一卦珠白寝衣,是店小二给他换下的。
愿真的手轻轻解开祈遇的衣襟,宽阔强健的胸膛漏了出来,随后被一块热布覆上,温柔擦拭着。
明明吞下了定魂丹,但又为何还总易昏迷?
愿真思虑着……
虽说今日看似是与方景曜胡闹出了事,但她细想之下,却不应如此,解释不通。
他的内伤明明在她日益喂养之逐步愈疗,且她给他把脉过,魂魄也仍然安定,但不知今日又是为何如此。
这个少年……愿真望着他昏睡的侧脸。
似乎真的非比常人。
她曾经用神明的双眼窥看过方景曜的前世过往,却窥看不出祈遇的。
妖魔鬼怪,神佛仙人,祈遇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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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曜: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老子还不如心疼心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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