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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岫云强行甩开心中的不适,看了一眼庭芳细布短打道:“他很有钱,而你,只能荆钗布裙。现在年轻,少年慕艾。可这一份冲动,又能有多久?三年后?五年后?功成名就之时,便是糟糠之妻也该下堂了。何况有着现成的把柄的你。你该想想怎么才能护住自己。”
庭芳道:“妈妈,你害怕爹爹的鞭子么?”
楚岫云一僵。
庭芳站起来,走到楚岫云跟前:“你问我怎么护住自己?这不是我该想的问题,我该想的,是怎么护住我的人。”她要做的,从来是资源输出方。因为有资源,才有话语权。有能耐,才不会去战战兢兢的看夫主眼色过日子。荆钗布裙也好,云鬓华服也罢,她想要,就有。不过一夜,她替徐景昌解决了无数难题,哪怕为了她的才华,徐景昌都会极力供养。所以根本没必要去考虑短打的含义。因为只有一种含义,赵家舅舅定下的规矩,荒废三年的她,需要去演武场重新做人。
徐景昌自始自终都没改变态度,她够强,才可以自保。谦逊如徐景昌,永远不会狂妄的认为他能护住所有人。对着九岁的她都能铁面无情,明天定是极其精彩的一天。那才是真。浑身青紫。
戏谑的表情刺激着楚岫云,她冷笑道:“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庭芳毫不留情的补刀:“妈妈小意殷勤,又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你?而不是仅仅喜欢睡你?”
楚岫云登时恼羞成怒,一甩门,走了!
庭芳随手关上门,坐回书桌前,继续看书。她不需要男人的认可。就如在福王心里,严春文的地位别想跟她比一样。对着一个男人摇尾乞怜,远远不如跟对一个上司来的划算。漂亮温顺的女人或男人,什么时候都有。只要你有权势,就会有人源源不断的供给。温顺比美貌更加廉价!
她与徐景昌,从来势均力敌!
徐景昌很晚才回来。进门先说:“对不起,丢你一个人在家。”
庭芳放下书摇头:“正事要紧,我不用你管。手上拎着什么?宵夜?”
徐景昌把包袱放下,打开:“另一套衣裳,还有些在赶。”
庭芳接过:“裙子?”
徐景昌道:“什么都有,先对付一下,过后你自己同裁缝说去。”
庭芳想起正事儿:“家务怎么办呢?我可不会做。”
徐景昌笑道:“那些琐事自然不能由你来做,原有个婆子,我放了她几天假,明儿就能见着了。我不惯有丫头,也没想到这回能跟你重逢,什么都没准备。明儿喊个人牙子来,买几个丫头。”
世道不好的时候买人,够的上行善积德了。庭芳没有反对,只是说:“我要个会梳头的。”
“一时只怕寻不到,现能买的都是穷人家的女儿,得训好几年才能趁手。”徐景昌道,“我替你梳?”
庭芳震惊了:“你还会梳头!?女眷的头发?”
“很难么?”
“不难么?”
徐景昌见庭芳不大信,拿着把梳子,走到她身后,拆了发髻,重新梳。他对头发没有研究,但发髻结构无非就那几个样式。循着记忆,替庭芳扎了个双丫髻,正是她小时候常梳的款式:“我见过才会,没见过的就不能了。”
庭芳一脸血的看着徐景昌,不愧是能山寨自鸣钟的人!帅哥你知道你这种逆天的人才搁后世得多少年薪吗?
在庭芳愣神间,徐景昌搬出了个小箱子。轻轻掰了下把手,箱子层层散开,竟是个首饰盒。一个个的小盒子里的红色绒布上,分门别类的放着各色首饰。
“这是?”
徐景昌笑笑:“四处跑,见到漂亮的就买下,省的下回找不着。”徐景昌捡起一朵珠花,插在庭芳的发髻,“一直,等你来戴。”
“四妹妹,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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