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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隶调查的速度很快,几乎一个时辰后就提了沐惜月去问,她自然如实回答,并顺手参来端仁一次。
“此事疑点,我认为还有一个,就是胭脂上的毒。”司隶盘问完,她主动提供线索。
“说。”司隶并不知她与七皇子的关系,只以为她也是那些削尖脑袋想上位的人之一,语气之间难免鄙夷。
沐惜月毫不在意,“这毒是我个人所制,只在家乡时逼不得已用过一次,当时只有沐子安知道。而这次,他竟然能提前拿来解药,您不觉中间有不妥之处吗?”
司隶将她的话一一记录在案,追问道,“你的话可有佐证?”
“您大可问一众嫔妃,她们都听到沐子安的话。”沐子安当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给敌人送线索,沐惜月当然希望他送得越多越好。
成功将沐子安送到司隶眼中,相信他不多时就能发现沐子安是王爷的人,有了偏见打底,恐怕他想洗清嫌疑也难。
回去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关于这件事最坏的打算,不过是她无法自证清白,获罪入狱,但沐子安和端仁肯定也逃不了干系。
寝宫里,皇上早就等在里面,她加快脚步,走到他身后,行了礼,“皇上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没什么大事。”皇上似乎又苍老了,缓缓坐下,“这次的事,你有何见解?”
“首先,可以排除我的嫌疑。”沐惜月有心为了景墨舒缓皇上沉重的心情,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皇上嘴角微微扬了扬。
“其次,用毒这件事,只有沐子安知道。但嫔妃发作只短短半个时辰,他却能料到嫔妃中毒,且恰巧中的事我的毒,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吗?”
沐子安不出来,她尚且无法自证,但沐子安一出来,整个计划的漏洞就会被注意到。
他自以为是妙计,其实也是一个陷阱。
“所以这个沐子安,和你有过节?”皇上顺着她的话问。
“过节?”她嘴角勾起,“恐怕在他心里是不共戴天。”
“哦?我记得你们同父异母?”皇上也是侧面关心景墨的生活,追问着。
现在并不是聊这些的时候,沐惜月含糊带过,“都是一些槽心的陈年旧事,说出来只会煞风景。”
话都如此了,皇上也体贴地不再追究,“所以这个沐子安,是切入点。”
“对。”沐惜月仔细回想着朝中局势,分析着沐子安对端仁的作用如何,毕竟这个疑点洗不掉,他们就只能找人顶罪。
若是找人,自然是找一个派系中最无足轻重的那一位。
自从皇上亲政后,朝中王爷一派的权力逐渐让位,肯定有那么一两个早就被架空,就差一个借口踢出朝堂。
“在想什么?”皇上察觉到她的沉默,问道。
她将自己想法复述一遍,皇上赞同地点头,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顾兴元的人,明面上的基本都摸得差不多了,难办的是那些看似中庸,实则暗里藏心思的人。”皇上难得和一介女流商量朝中大事,若是被人撞见恐怕又要传出诸多不利她的话。
沐惜月点头与他一同分析,“所以这是个好机会。”
“此话怎讲?”
“若是此次弹劾的事顾兴元的人,那算正常;如果他们想维持脸面,又想让您信任其他同党,可能就会派出所谓的中庸派来当这个刽子手。”
皇上深以为然,“我已经老七他们说过,适当推波助澜,不要做最后的出头鸟。”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皇上对他们的信任超出想象,但她也相当清楚,这些信任来源于大权尚在他手中。
不过景墨也没有篡位的心思,每次和他交谈见他都是一副早好早了,好回家种田的模样。
“有您的庇佑,不是大问题。”皇上的坚定站队也让沐惜月稍稍安心。
但皇上看上去仍然忧心忡忡,她了然,“皇上可是在担心端仁对我用计?”
“这不是第一次,也必然不是最后一次,她在后宫根深蒂固,恐怕朕护不住你……”一想到护不住她,景墨很有可能就此与他决裂,他就越发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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