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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宇文晟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见她取出一张纸来,上面还写着字。
难不成是……情书?
他眯了眯幽长浓密的睫毛,眸弯似月,面上的笑意趋于一种好整以暇的神色。
为了能够得到他,她倒是花样百出、机关算尽。
可惜,他永远都无法给予她任何情感上的回应。
不过宇文家的男人向来不会背叛妻子,他既允诺娶她,那此生便唯有她。
郑曲尺全然不知宇文晟打偏的心思,她找到协议书回到他面前:“你先看看,哦不对,还是我念给你听吧。”
宇文晟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竟打算当着他的面,毫不害臊羞耻地念出来。
……这么迫不及待啊。
他唇瓣抑止上扬的戏谑弧度,保持平和口吻道:“那你念吧。”
“嗯嗯。”
郑曲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她清了下嗓子:“咳,婚后协议……双方承诺婚后互负贞操,严格遵守忠诚义务……为保证婚后生活的和睦,女方承诺主动承担家用……倘若双方在未来遇上真正心爱之人,则解除现有婚约,男婚女嫁,互不干扰,立次为据。”
窗外的风“啪嗒”一声将半闭的窗子撞合上,凉风吹过燃烧的红蜡烛,火芯嘘嘘摇晃,忽明忽暗的光线映照在宇文晟的脸上,竟有种午夜索魂的惊悚感。
在郑曲尺念完那一页的婚后协议之后,房内就陷入了一种诡异又窒息的安静当中。
郑曲尺指尖捏了捏纸张边角,脑子急速转动,是不是协议哪里用词不当,还是她还有哪一部内容没有照顾到男方这边的情况?
终于,宇文晟在长久消化完郑曲尺的“协议内容”后,暗哑出声了:“你是说……你要与我,男婚女嫁,互不干扰?呵~”
话到尾声,他竟忍不住一声嘲呵的低笑了起来,此时他内心有多暴躁烦乱,面上的笑容就有多愉悦欺人。
但郑曲尺看着却有些慌:“这、这不是因为我们两人成婚,都是因为交不出未婚税而迫不得已的凑合,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勉强你啊。”
说话的艺术就在于,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你讲出来就是你的不对,所以她只能尽量把话说得漂亮一点,将他摆在主位,是她求而不得。
她其实很明白,柳风眠能坚持这么多年的不将就,要么他这人是绝对无情,要么就是绝对痴情,反正就是一个相对极端的性情。
可她得去当男人工作来养家糊口,估计以后也挤不出多少时间来跟他培养感情,如果这期间他移情别恋,意外寻觅到了真爱的话,那她绝对不会阻挠他奔向幸福。
协议的目的就是向双方表明一种态度,我们成婚最初的目的只为解决当前难题,而过后则是随缘了,过得下去就过,过不下去……那也只能离了呗。
一开始郑曲尺觉得协议一事,是一件对他们双方而言都喜闻乐见的事,毕竟柳风眠这人既龟毛洁癖,貌似在宇文晟那儿地位还不低,应该多少是瞧不上她这个乡下村姑的。
只要将来能遇上更合适的,指不定就踢了她另寻新欢。
可现在看他这情形,怎么好像跟她一开始猜测的“喜闻乐见”不太相符呢?
宇文晟这时幽幽开口道:“哦,我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与你说了。”
郑曲尺莫名有些不安,心突突直跳:“是、是个什么事呢?”
“我们家族,一旦成婚,向来都只有死别,绝无生离,你说你要与我男婚女嫁,不知道是要选哪一种呢?”
什么哪一种?哪一种死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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