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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丫头模样的小姑娘正局促地拧着手里的抹布,大概是听到她从外面回来的声音,想从后门慌忙退下,可是没有想到苏瞳推门的速度这么快,并没有与澹台樱和澹台停岳唠嗑几句,所以只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主……主人……”小丫头涨红了脸,几乎要把自己的唇咬出血来,她呼吸急促,模样即兴奋又惶恐。
只是没想到她慌张之间,手袖却不小心扫到了台上一只花瓶,只听“啪啦”一声,青色的瓶子便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啊!”随着瓶破声响起,小丫头发出一声尖叫,继而脸色由激动的潮红马上变得死灰一片,她双眼无光盯着地面一片狼藉,像是呆住了似的,苏瞳正想说话,却突然见她提起一口气来便要自绝心脉。
“你做什么?”苏瞳大脑当机了一秒,这才想着急促拍起一掌落在那丫头的头顶上,散去了她自尽的力道。
“发生什么事?”听到瓶子破碎的声音,澹台樱立即冲入房里。
“哦!天啊,我忘记这丫头每天这个时辰来打扫卫生的。”澹台停岳只在地面上扫了几眼,便立即不安地搅动起自己的手指。
“是我冲撞了主人,我该死……”小丫头伏在地上嘤嘤地哭泣,看那梨花带泪的模样甚是可怜。
“不过一个花瓶而已。”苏瞳一头黑线,完全不明白撞碎一个瓶子便非要寻死觅活。
“不止一个瓶子……”小丫头声嘶力竭地哭喊,表情带着疯狂。“侍奉主人是奴婢这辈子最大的荣幸,我却做出这样失态的举动,我已经不配再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澹台家弟子的是非观,已经不能再用常理来判断,脚下那号哭的少女,让苏瞳情不自禁想起曾在空间甬道里失态的澹台雪。
“好了,我讨厌见血,也不喜欢听人哭声,打破花瓶的事就此打住,你要是再寻死我才真的会生气!”苏瞳拼命眨着眼睛,压低嗓音让自己显得更威严一些。
这个“威胁”的确管用,小丫头立即止住抽泣,死死盯着苏瞳的脚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苏瞳是在怜惜她的性命,只是懊恼自己卑贱的举止为主人增加了麻烦。
“樱,带她出去,好好安慰一下。”苏瞳回过头,求助地看着澹台樱,比起受过奴性洗礼的澹台停岳,在这个时候失去澹台家道统的澹台樱反而更能理解她的想法。
“我懂的!”澹台樱沉重地点头,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架起在地上哭软了身子的小丫头。
“我,我来整理。”澹台停岳笨手笨脚想打扫地上的碎瓷片。
“不用,你们都出去。”苏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所有人都赶出房间。
只剩自己之后,苏瞳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忽略地上散落的垃圾,她看到房中陈设皆被擦拭得一片雪亮,旮旯角落里用手也摸不到半个灰尘。
看着这被人精心打扫和布置的房间,她情不自禁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并不是因为空气冷,窗外阳光宜人,几株黄花枝头俏皮地越过窗台,盛放同时带来一股幽香,她的修为也绝不会在这样的环境里感觉到寒冷,可是在独处的时候,她还是情不自禁觉得不适。
好霸道的驭契!
苏瞳的眼中迅速掠过一道幽芒,人命居然如此轻贱,她没有感觉到自己的高贵,却深深同情澹台家弟子的际遇与人生。
澹台雪对她的随性是假象,之前澹台雪亦十分恭敬,不过应她要求表现得像个朋友。虽然他做得很好,却还是在忠实地满足她的要求,现在又有澹台停岳和澹台樱两个下界修士守护,让她在大部分时候并无法感觉到烙印在真仙澹台弟子骨血里那可怕的契力。
但刚才那为了一个花瓶便要自裁的小丫头却真实地提醒着她,整个澹台家族,是一个身魂完全被驭灵主奴役和支配的可悲傀儡,与东仙金家那种亦师亦友又像家人的亲切温暖感截然不同。
她高高在上,被冻得发抖。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结束这一切。”捏着自己的拳头,苏瞳在自己心中暗暗地发誓。
谁都没有听到她的誓言,不过苏瞳自己明白,只要是她下定决心的事,无论多么困难,她都一定会努力做到。
------题外话------
昨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回家实在太晚了,对不起大家,今天晚发。明天应该能恢复早上九点的更新了,毛毛这就去写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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