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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要是不护着你倒成了昏君了。”
“漕运之事你检举有功,都察院缺了个佥都御史,你去顶上吧,往后留在京中好好办差。”
詹长冬跪下说道:“微臣谢陛下!”
詹长冬在莲台并没有久留,领了差事之后就转身离开,等他走后,天庆帝才重新靠在藤椅上,将鱼竿扯了回来抖了抖鱼线在手中握着。
见身边老人欲言又止,他开口:“元辅想说什么?”
陈寅开口:“陛下先前不是有意想让徐大人接了都察院的差事?”
天庆帝听到徐立甄时神色冷淡了些:“朕对他委以重任,他却在江南办事不利,将私盐案闹的沸沸扬扬,险些乱了漕运根基,再让他入都察院难以服众。”
陈寅倒是无所谓谁入都察院,他只是不太喜欢詹长冬行事:“可是陛下,这詹长冬目的性太强,漕运大乱有他一份功劳,他私藏账本,鼓动朱英阻拦徐立甄办案,为着的就是想要让陛下将此案挪回京中。”
“此人私心太重,为着一己之欲搅乱朝堂,今又巧言令色,实非良臣。”
天庆帝闻言倒没动气。
陈寅是先帝留给他的辅政老臣,在他年少时曾经教导过他,也是朝中最为忠心于他的人,见他眉心紧皱的样子,天庆帝却是说道:“朕倒是觉得他聪明,虽然有些心思,倒也是个明白人。”
就像是詹长冬说的,朝中为官的,有几个不是野心勃勃想往上爬?
尔虞我诈不断,勾心斗角常有。
只是跟那些人藏在暗处争斗表面上一派和气不同,詹长冬把事情都拉到了明面上来。
天庆帝不是看不懂詹长冬在私盐案上做的手脚,也不是看不出来他图谋什么,可不管詹长冬做了什么,最后的结果于天庆帝而言都是好的,让他一举拿了朱英和郭跃光,收回了漕运上的权利。
最重要的是,詹长冬一举得罪了所有人,将他自己所有退路全部斩断。
詹长冬想要留在朝中,想要保住自身安宁,就只能依附于他。
天庆帝说道:“詹长冬当年是父皇钦点的榜眼,若非后来惹恼嬴姮也不会被调遣出京。”他还记得詹长冬那会儿占着六科给事中的位置,指着嬴姮鼻子破口骂她的样子,“他是个有本事的,留在漕运当个府佐委屈了。”
“可是陛下”
陈寅开口还想要说些什么。
天庆帝就突然一拉鱼竿说道:“有鱼上钩了。”
陈寅朝着水中看去,就见天庆帝拉着鱼竿后扬时,那鱼线拖拽着一条红色鲤鱼上岸。
旁边的几个内侍连忙手忙脚乱地上前想要将鱼取下来放进桶里,却被天庆帝挥手避开,他拉着鱼线将饵勾取出,瞧了眼手里的大胖头鱼笑了笑后,捏了捏鱼鳍就直接将其扔回了水里。
“元辅,这池子里的鱼从来不少,贪吃的才容易咬钩,朕不缺这点鱼食,只要它们不跳出这池子,有些小心思也无伤大雅。”
陈寅嘴唇动了动,看了眼天庆帝重新抛回水中的鱼饵,叹了声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那詹长冬是入了陛下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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