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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只念着传经,取经人是谁,有什么关系。
大唐三藏法师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思及此,黯然的心绪席卷上来。
这微妙的情绪被行者识破。
“西天的佛子,东土的御弟——师父,你好尊贵啊。”
这言语放在过去,或许是诚心叹许。放在眼下,长老已精准捕捉到行者话内的讥讽。
他阖上双目,默诵经文,并不回应。
“心归佛门,身归大唐。”行者喃喃。暗夜里,一双眸子如星火流转,熠熠非常。“师父,你说错了。”
不祥的耻感袭上心头,长老想制止,却已来不及——
一道影子欺身上来,压得他动弹不得——
“是心存唐王,身委悟空吧。”
长老的躯体似乎烧起来。被揭穿谎言的羞耻,被戳破心事的难堪,齐齐聚顶,搅得他三魂七魄死命纠缠,如置油锅。背上的伤处奇痒难当,又被行者一番蹂躏,此刻愈发肿痛起来。
尽管如此,仍强撑着风度:“你若对为师的肉体有什么贪恋,尽管拿去——如果这能让你得到解脱。”
行者一手去解长老的衣带,一手捏住长老的脸蛋,粗鲁得有些不留情面:“欲迎还拒,欲拒还迎。”于下颌处停住,发狠一钳:“好和尚,惯会勾引。”
长老轻颤了一下。若说此时他心内没有半分恐惧,实是自欺欺人。这场盛大的煎熬中,唯一令他欣慰的是,自己且胜行者几分。
事已至此,纵念动紧箍,亦是隔靴搔痒。
“你说得是。魔障难消的,不止是你。”长老的腔调有些不稳,仿佛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酸楚:“可我只有你。”
行者有种报复的快意。让这和尚畅所欲言,是断然不能。如今逼得他吐露几个字,已是万分不易。
长老的衣带已被解开,胸膛敞露在外。时年三十有九,虽经风霜雨雪,肉体却依然可属上乘。行者轻抚长老的面庞,指尖划过他的额头、鼻梁、唇角,又行至颈侧、胸骨、腰腹。滑入亵裤,粗暴地揉捏着臀肉,与大腿内侧。
长老忽然紧绷。
那硬起的温热在提醒行者,身下的僧人已动情。只要他想要,便可随时占有。
行者凝视身下人的双眼,黑夜中仍可见几点莹莹。
他并不想挑逗玄奘,这一番亵玩,也并不使他觉得享受。他只是烦闷,只是躁恼。
他收了手。
正欲起身,身下人却发出一声惊异的喘息,似是始料未及。
似是欲求未曾得到满足。
行者愣了一下,俯下身去发力攥紧僧人的颈部,几乎快要捏断:“师父——你怎么这么贱?”
长老的心猛然揪紧,呼吸变得困难。他嗫嚅着,哭泣着,终是微弱开口:“别走。”
“师父不是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可以给我么?”行者手上的劲道一松,转而轻轻捧住长老的脸:“要念咒便念。今夜一过,你将再没有机会。”
长老泪如雨落,痛苦地摇了摇头。
“好好做你的大唐高僧,取经特使。莫要辜负修行,也再莫招惹老孙。他日功成,你我——死生再不相干。”悟空说罢,放开长老的身子,滚回铺上。
***
贞观二十七年,长安的松枝一夜间齐指向东。大唐三藏法师取经归国,人人都道“无量功德”。
香风缭绕,法师径至九霄,腾空而去。
这十四年跋山涉水取来的经卷,则另选高僧讲演,传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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