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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紫皇端正大气的眉眼一下有了破釜沉舟的凌厉,他喝声道:“楚王尽可试试,吾堂堂魏国百年强盛九州,岂是失了一国之君便就此一撅不振,遥想当年诸多大战,我魏人宁死不受辱,以血肉铁躯铸盾,即使孤不在,他们也会拧成一股,如同那心揣仇恨的狼群,夜以继日,与仇人不死不休!即便是输,亦会输得壮烈,令敌人惨痛不已!”
他声聩于耳,如雷鸣响彻四周,令众人怔忡相望。
只觉他的话不是一种空穴来风,而是掷地有声的宣誓,而是一种深信不已的保证。
楚沧月虽知魏王紫皇远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方正不阿,但他却也颀赏他做事远比一些君王有原则性。
他考虑了一下,倒是认同道:“如此说来,留着魏王来牵制魏国,倒比直接杀了你惹来魏楚不死不休的进攻,会更划算才是。”
魏王紫皇一听他当着他的面一本正经的商讨着拿自己去换利益,他下颌骨错咬了一下,然后用一种不知是称赞还是讥刺的语气道:“不愧是在六国同盟剿杀下都还能找到出路全身而退的楚王。”
“六国?现在……”楚沧月覆下的黑鸦睫毛扬起一截弧度,淡唇微勾,面容冰冷:“也只剩你们三国了吧。”
噹!
KO!
魏王紫皇惨败于楚沧月的毒舌伐心之下。
这时相伯先生倒是姗姗尽来开口了,他温和地微微一笑,道:“如今倒是人在刀口不得不服输,楚王既然一直不先开口,那惑便自行先抛出条件吧。我尽可施会力推衍毒方,研制解药,只是与我一道来死地的人,我也要一个不剩全数带走。”
勋翟听到相伯先生忍不住先开口讲条件,这表示他不再是觉得他稳操胜券,这也表示他坚若铜盾的心理有了可攻破的缝隙。
他眼中一喜,将隐忍激动的眼神投向主公方向。
楚沧月却是没有半分勋翟那般的想法,他远比勋翟更了解相伯旬惑这个人。
他声音一沉,拖长的声线像钢丝刮蹭过风,有种阴渗渗的意味:“相伯先生的胃口倒是大,一条命便豁免了这么多人。不如,我们且试试,孤先杀了你身旁那个小童看看,你是否会固执己见?”
被提及的南烛脖子一梗,少年的脸绷得死紧,但眼神却是凶狠如小兽般瞪着楚沧月。
相伯先生眼眸微眯,他知如今的楚王不好对付,口舌之争确也没有必要了,只有确切的利益才能打动他。
他道:“你倒是可以不在乎你的命,可你的战士与臣民呢,你的国家呢?”
“这些事便不由相伯相国操心了。”楚沧月道。
后方,当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对话的两人身上时,谢郢衣走到陈白起的身边,低声问:“这两人,你究竟打算护谁?”
陈白起本在专心看擂,看是人狠话又毒的楚王厉害,还是心眼跟莲篷一样多的相伯相国更胜一筹,却冷不丁听谢郢衣这样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谢郢衣却误会了,以为她的沉默是一种为难、纠结,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圣子,莫非你是要效仿中原君王一般想要左拥右抱?”
陈白起这下听明白了,她瞪直了眼,立即就是连声三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是吗?”他一脸怀疑道:“我瞧那楚王虽年岁已不小了,但那副容貌却仍是世上少有,而那个相伯先生,也是一副天人之姿,他们两人与你相处之时,皆对你青眼相加,你当真不曾心动?”
很明显,听形容词,就知道谢郢衣满腹邪火,已完全不顾现实与事实,将那两人打为以色侍人之辈来评论。
陈白起回他一脸“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人”,她如今只一心想要搞事业,别的事情都暂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那他们若最后谁也不肯妥协,闹得两败俱伤的下场,你也无所谓吧。”谢郢衣凉凉道。
陈白起对这事却很有信心道:“不会的,聪明人与聪明人谈话,若没有必胜的把握,那放的所有狠话那都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一旦双方寻找到平衡点,就可以正式谈判了。”
谢郢衣见她侃侃而谈的样子,暗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与他们应该是素昧平生,但你却好似与他们很熟悉似的,你或许可以否认,但一个人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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