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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曲结束,仆从才上前禀告张婆子的到来。听到传唤,张婆子弯腰低头亦步亦趋的走到桌案前,跪下以头触地,口中恭敬说道:“严老爷大安!”
严老爷摆了摆手,仆从提醒张婆子起来。
严老爷开口问道:“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老爷的话,这批货品相不错,调教起来不费事,已经可以了。”张婆子小心的回话。
严老爷很满意张婆子的回话,让仆从赏了二两银子送出去。
亭子里,严老爷又召来个仆从,吩咐他准备好,明日送走。仆从躬身退下出去办事,亭子外头歌舞再起。
夜已经黑了,近日因着旱灾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城里的居民为着省些灯油钱都早早的睡下了。
张婆子在安静的街上走着不由得想起大院子里那些花一般的姑娘。
每年经她手送走的姑娘不知有多少,不知现在还能活下来的有几人,自己做了这丧良心的营生,最后能落着个什么结果呢?张婆子心有戚戚,慢慢的踱回大院。
第二日天还未亮,张婆子又用小竹竿敲着门框,姑娘们听到竹竿响在门框的声音,如噩梦般惊醒,快速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站好,一个个如惊鸟般看着张婆子。
程雅站在后排靠边的位置,低着头打着哈欠,心底问候着张婆子,这老婆子,天天抽风,等本姑娘恢复了,直接把你挂井里。
挂井里这个事还是以前公主爱做的,公主的别院有一口深井,井上架着辘轳,井水本是用来浣衣的,有一日有个宫人打水时不小心掉进去,虽然用手拽着井绳,可被人救上来的时候直接吓疯了。
公主觉得有趣,便用来惩罚那些犯到她面前的人,用绳子把脚拴起来,挂在辘轳上,摇辘轳的人猛一松手,再摇着辘轳提上来,如此反复,时日一久,那口井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惊悚之地。
从那口井过一遍的人要么疯了,要么当场吓死,即便没死没疯的也是夜夜噩梦缠身,生不如死。
程雅在脑中幻想着把张婆子扔到井里过凉水,突然身边的赵悦拉了她一把,程雅如同梦游般跟在赵悦后头上了马车。
她现在年龄还小,声声慢才开始修习,至于武功招数虽然刻在灵魂里形成本能,可一日不练手生,整天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也练不了。先这么混着,至少饿不着,等恢复些就找机会离开。
程雅还是坐在靠门口的位置,倚着车厢半闭着眼睛。赵悦在旁边小声问道:“程姐姐,你还好吧?”
程雅翻了翻眼皮,看着赵悦担忧的小脸蛋儿,这几天养的有些圆润了,程雅伸手捏了捏,手感不错,再胖点就好了,心下有点惋惜。对着赵悦笑了笑:“姐姐没事,你乖啦!”
赵悦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程雅,略一呆愣便反应过来,小脸就像着了色般,晕染开一片桃花,果然是个小美人。程雅看的开心,连睡意都去了不少。
赵兰在对面看着着她们的互动,嘴里嘟囔着,“果然是个小贱蹄子。”
赵悦听了气的双眼通红,刚想回嘴骂回去,正巧张婆子伸头往里看,“都干什么呢,又皮痒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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