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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天的云彩满散,严武之事彻底解决。崔耕等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但此事的余波却甚是深远,久久不息。
第二日,崔隐甫、李林甫联名上书,以三项罪名弹劾张说:其一,私交术士,妄占星象;其二,结党营私,奢侈腐化;其三,滥用职权,收受贿赂。
第一条有素尚和尚为污点证人,第二条和第三条也皆有实证。
本来嘛,大唐宰相们谁不结党营私,谁不收受贿赂。每年靠那五千贯钱的俸禄,够干什么的?
最关键的还是第一条,私交术士,妄占星象。
这可是一条绝不能碰触的红线,谁碰谁死。王皇后尚且不例外。何况张说?
不久,李隆基就下旨,令李林甫和崔隐甫合审张说。
证据确凿,李隆基令人将张说打入了御史台的监牢之中。
张说的哥哥左庶子张光见状着急坏了,在朝堂上割掉耳朵,为张说鸣冤,宣称张说绝对不可能谋反。
李隆基遂命程元振去监牢探视张说。
程元振回来后,对李隆基道:“张说头发散乱,满脸污垢,坐在稻草垫子上,用瓦盆吃饭,惊慌恐惧地等候陛下的处分,一点儿也没有以前宰辅的威风了。”
李隆基念及张说的功劳,心中一软,赦免了张说,仅罢免其中书令之职。
张说被罢政事后,就在集贤院专修国史,李隆基在遇到军国大事时,仍旧派人去询问他的意见。
所以,张说仍然算留在帝国政治的中心,只是不算正八经的宰相了。
这样的话,朝堂上就空出了两个相位,各方势力的斗争更加激烈。可奇怪的是,李隆基依旧没有任命任何人为宰相。
皇宫甘露殿内,程元振小心翼翼道:“陛下。奴婢听说,外朝最近不安得狠呢。还请陛下早做决断。要不然……”
李隆基眉毛一挑,道:“要不然怎么了?难道他们还敢造反不成?”
“那当然不至于。”程元振道:“不过,朝臣们心中不安,处理政事肯定大受影响,对国事不大好吧。”
李隆基苦笑一声,道:“国事?朕现在哪还有什么国事而言?若有了什么真的大乱子,自有越王崔耕搞定。至于小乱子嘛,朕也懒得管。所以,只要崔耕不在其中插手,就根本没有什么国事可言。”
“那陛下就一直不再任命新的宰相?”
李隆基道:“那倒也不是。朕就是想仔细看看,谁忍不住了,会找崔耕为奥援。”
程元振心中一动,道:“奴婢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谁跟崔耕关系近,这次就别想当宰相了。”
李隆基点头道:“正是如此。他们尽管斗,朕慢慢观察。具体递补宰相的事,等过了朕的千秋节再说。不急,不急。”
程元振道:“陛下圣明,奴婢佩服!”
……
……
崔耕却不知道,李隆基还打着这番心思。依旧回到了百无聊赖的生活中。
这一日,宋根海送来了一张名刺,道:“这可新鲜,牡丹园主人也想见您呢。”
所谓牡丹园主人,当然就是公孙幼娘。
此一时彼一时,上一次崔耕来长安,势力不大,还得注意保持和公孙幼娘之间的关系。不过现在,崔耕威震天下,即便公开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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