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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法结束,漕帮八百青壮一个个摩拳擦掌,心中充满了勇气。
裴植修长的五指覆在琴弦上,止住了琴弦颤抖。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鼓舞士气的手段,但因为做法的人是陈松意,所以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他看着净坛上少女的身影,见她站在风中,那一身宽大的道袍恍惚中竟成了战袍与铠甲。
她手持利剑站在那里,犹如即将带领士兵出征的将军。
裴植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眯了起来。
又是这样的错觉。
他可没有听过边有哪支军队的领兵,是个少女将军。
他听着下方“祖师庇佑”、“神风加持”的呼喊,对着身旁手持鼓槌的高大护卫问道:“你说她这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有这样的术?”
铁甲站在大鼓后,依然像山一样沉默,没有回答他的话。
稍迟,游天出诊归来,路上遇到的漕帮子弟个个情绪高涨,就连大雨也浇不灭他们身上的斗志。
见到游天,他们远远就同他打招呼:“游神医。”“游神医好!”
看了一天的诊,已经十分疲累的游天话也懒得说,只朝他们点了点头,擦肩而过的时候听他们说着什么“法术”“神风”。
打扮得无比邋遢的少年道士心中浮现出无限的疑惑。
等回到船坞,见陈松意在自己屋里坐着,于是想问她做了什么,结果进门的瞬间他就忘了这些问题,吸着鼻子问:“什么东西这么香?”
桌上正摆着两大碗冒着热气的鲜虾瑶柱馄饨面。
用它们当夜宵,陈松意换走了游天那件道袍的使用权。
翌日清晨,她穿上道袍,再次在风雨中登上了净坛。
而打着总督府旗号的军队在暴雨中跋涉了两天一夜以后,也终于抵达了城门外。
城墙上,吃过早膳喝完药,才在辰时三刻登上墙头的裴植看着雨中这支三千人组成的队伍,感慨了一声:“总算来了。”
裴植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守卫便齐齐深吸一口气,朝着下方军队提声喝道:“来者何人!”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穿过了雨幕,传到下方军队的耳中,令这些弃船登陆、带着辎重冒雨急行两日的军队心中憋火。
阎修在战车上手握栏杆,遥遥望着城墙上的裴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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