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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平时也很疏离,这种情况很常见,虽是未婚夫妻,有时候却可以长达数月不见面,有什么好稀奇的。
郎灵寂停下,他今日罕有的身着玄衫,纯黑的颜色,如洗砚弄黑了一潭池水,看起来沉寂又萧索。
王姮姬不得不也停下,与他对视,梅林间两人的身影男才女貌,恰如其分反身高差,甚像一对璧人。
半晌,他那只绑了绷带的右手慢慢抬起,似要拂一拂她的脸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下意识侧头避开。
他缓了缓,将她发间一瓣残梅拂去。
“有东西。”
王姮姬,“多谢殿下。”
郎灵寂遂没再伸手碰她半分,只和她遥遥对立着,静寞看着。
以前,他透过某物可以看透她的心。
现在,什么都不见。
“你又去看什么高明的大夫了?”
王姮姬脸色青了一分,好在如今面对他,已不再畏惧。
“当然要看大夫,大夫每日都来请安。”
郎灵寂道,“那很好,身体有了问题能及时发现。”
彼此互相打着哑谜,王姮姬不解他说这些话作甚,却见他沉沉灭灭的眸,竟浮着点笑,直眺向阁楼的方向。
她下意识皱皱眉,郎灵寂不怎么爱笑,但笑比不笑瘆人多了。文砚之藏在阁楼的事,多半已经被他察觉了。
那一瞬间,她竟想拉着文砚之赶紧跑。
“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
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声线柔和,夹着几分商量,“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你做到,无论是你的事还是王氏的事。”
王姮姬脑子里全是文砚之,如果有事拜托他的话,肯定是文砚之和科举制。但那是他最大的禁忌,绝对没可能妥协。
她和他早就一干二净了,春日宴上会作彻底的了绝,没有必要再纠葛。
“没有,我过得很好。”
他再度,“真的没有吗?”
王姮姬心脏一陷,仅残余的那一二成毒素竟还在发挥作用。
小虫子转来转去,虽无法左右她大体的心智,却让人莫名其妙地感伤。
前世他们那次的吵架,她只是一怒之下说了下气话,他便半年不理她。
无数个病重孤衾难眠的夜,她很想他,时常摸着旁边空落落的枕头。
她几分冷漠,“没有。”
“殿下身上有伤,好好养着吧,清晨寒凉长久站着于伤势无益。”
郎灵寂知留不住她,她着急要去藏书阁,没心情与他多逗留。
恰似新书换旧书,一本书看完了换下一本。他或许已经是旧书了。
他只好不再坚持,结束了这段在她看来完全是浪费时间的林间旅程。
家族的渊源是无形的枷锁,栓在她身上也拴在她身上,还是那句话即便他们再不喜欢彼此,也得按宿命成婚。
他不想和她撕破脸,她或许也是。
“那好。我送你回去。”
梅间小路没走几步,完全不用送。王姮姬想及早脱离他,奈何小路只有一条,无论怎样她和他都得一块。
直回到了她的院落门口,两人才分别。
明日就是春日宴了,亲朋好友云集,各路士族驾临,一场很久很久以前就为他和她准备的定亲宴。
琅琊王氏,很快会迎来一场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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