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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要骨头?上次我瞧见你阿奶切了一刀大肥肉回去呢。你吃没吃着啊?”排在夏桃前面的堂婶娘问夏桃,仿佛夏桃还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黄毛小丫头。
“哎哟,这条狗也太瘦了。买狗崽怎么也不买一条壮实的啊,别是丢弃的给捡回来养吧?”堂婶娘说完之后像是才看见苗苗似的,对苗苗的身材大呼小叫。
夏阿奶贪小便宜买了条僵苗回去的事并不是秘密,这些婶娘们没少笑话她小气。
“婶娘,这可是猎犬后代,打猎可厉害了。跑得比马快,顿顿要吃肉,城里大户人家才养得起,听我爹说一条纯血猎犬得要好几百金呢。
我阿奶眼光就是好,一窝里只出了这么一条还被她认出来了。
这条虽然只有一半猎犬血统,养得好的话肯定也能上山逮野鸡兔
子。”
夏桃压根儿没掉进堂婶娘攀比挤兑的言语陷阱,笑眯眯直接另辟话题给苗苗顿顿吃肉过明路。
“猎犬?猎犬哪里长这样?”
其他婶娘不信。
“婶娘你看它腿长脚长骨架子也大,一看就比同窝的狗崽跑得快。要不是好狗,我哪里舍得给它买肉骨头吃。”夏桃煞有其事说瞎话。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阿奶不仅舍得给她吃肉,还舍得让她拿排骨喂狗。高帽子她就搁这儿给阿奶戴上了。
几个婶娘被夏桃的真诚噎得无话可说,看苗苗的眼神里透着半信半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一条好狗。
就在此时,夏桃大伯夏大树一脸愁容走了过来。本来大伯皮肤就黝黑粗糙,眼底下竟挂着两个更黑的黑眼圈。夏桃和他问早,他也只是含糊点点头,径直朝卖肉的老刀头走去。
“老刀头,我家那头牛快不行了。等从县衙回来,还得劳烦你一把。”
“你家的牛不还壮着吗?怎么就不行了?别是春耕把牛累着了吧?”老刀头疑惑。
“唉,这哪能呢。都是自家的牛,怎能不心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天就站不起来了,瘫在那儿出气多进气少,找人看了也没得法,今天估计就没气儿了。最快明天能得县衙那边的准信。”夏大树叹气。
寻常百姓不允许私自宰杀耕牛,夏大树是想着掐着时间上报,趁死牛还新鲜赶紧地让老刀头宰了,多少挽回些损失,折些钱再买一条小牛回来。
不过夏大树更担心会被府衙问责,毕竟死的是大牲口,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罚。到时候还得要村长帮忙打点一下,这又是一笔银钱。
“行,我明天把时间空出来。”
老刀头点点头。
“明天不卖猪肉了?”
一个婶娘停下了挑猪肉的动作,把她看好的猪肉放了下来。
“明天不杀猪。”老刀头没什么心情杀牛,不过该干的活计不会有一点马虎。
“那牛肉价多少啊?牛病了,这肉还能吃不?唉,好好的牛怎么就病了呢。”婶娘嘴里看似在同情夏大树的牛,实则在挑牛肉的毛病,想压价。
“不爱吃就别买。反正县太爷让我杀,我就杀。定什么价,县太爷说了算。”老刀头不惯着这些婆娘,把猪肉刀往案板上一拍,爱买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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