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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前提,是信。
信这世间会有此等东西存在的可能。
向来泰山崩于前仍能稳如老狗的魏侍郎,此刻强作镇定问:“母亲可否说一说这般猜测的依据?”
他方才分明见到甚少动脑的母亲,露出了大脑飞快疏通的神态。
段氏的神情已有些慌乱:“母亲多少知道些先太子殿下的旧习惯……方才一想,便觉得甚是贴合!”
就譬如,她挖的那口箱子,当真只是殿下托梦……还是说,殿下就在她眼前?!
这个猜测令段氏险些要昏厥过去。
魏叔易仍抱有求证之心:“哪些旧习惯?母亲可否细言?”
段氏斩钉截铁道:“不可!”
她都已经乱的不行了,还要替殿下捂住秘密,偏偏讨人嫌的儿子还在这问东问西,她的脑子已经起火冒烟了!
面对儿子的不解,到底是自家人,她干脆直言道:“总之我说贴合,你且听着就是了,别的休要打听了!有些话我不好与你明言,只因此中涉及故人之私事,我曾起誓绝不外泄的!”
又甚是简单粗暴道:“你若不想你阿娘被雷劈死,你明日便要在家丁忧办丧事,就休要追问了!”
“……?”魏叔易难得流露出好似受刑一般的神态。
段氏已顾不上理会他的死活,开始捏着帕子在堂中走来走去:“怎会如此呢,难道当真有借尸还魂之事……那些话本子……竟是来真的?”
听得“借尸还魂”四字,魏叔易不由想到了在和州审问那对拐子夫妇时,所听到的一些话。
——“原本瞧着已经断气儿了……谁知突然又活过来了!”
——“妖怪!肯定是妖怪!”
“……”
那些彼时听来不以为意的话,在此刻突然令他生出了截然不同的心境,以及冷汗。
魏叔易极缓慢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抬起衣袖,慢慢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堂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母子二人皆如惊弓之鸟,惨白着一张脸,惊骇地看向门口方向。
哼着小曲儿的郑国公走进来,见状一愣:“……怎么了这是?”
段氏:“你……你好端端地推门作甚!”
郑国公满脸无辜,这是他的院子啊!
他未有反驳,而是选择了逆来顺受,只不安地问:“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为何妻子和一向沉稳冷静的儿子,都一副好似见了鬼的模样?
“无……无事。”魏叔易站起身,强撑着同父亲行礼:“父亲母亲早些歇息,儿子告退了。”
“这……”
郑国公看着脚步虚浮着离开的儿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子顾都如此了,还叫“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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