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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拾脸小,这两日可能没有睡好,容色更显憔悴,人也更瘦了些,下巴都尖了。
宋长贵把她叫到一边,叹了口气,“又和你娘吵嘴了?”
那叫吵嘴吗?时雍没吭声。
宋长贵道:“你娘也是操心你的亲事,嘴不饶人。你跟爹说说,对婚事可有什么想法?”
时雍:“没想。”
宋长贵:“”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对婚姻大事,一点也不上心。
“不想哪成,眼看快十八的大姑娘了,再找不着人家唉!都怪爹,当初就不该允许你跟刘大娘去学什么乳医”
顿了顿,宋长贵下定了决心,“我不能再纵着你了。拿了这月的工食,你下月便不要再出去做事,好好在家待着攒点好名声。”
好名声?
时雍看着这个便宜爹。
“我花你很多银子?”
“没有。”宋长贵微怔。
“我吃你很多米?”
“不多。”
“我招你讨厌了?”
“傻丫头,你是我闺女,我怎会讨厌你?”宋长贵语重心长道:“阿拾啊,你和刘大娘不同。你还是大姑娘,嫁人才是正经事”
时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别着急,我要找个王侯将相。”
宋长贵大嘴张着,合不拢。
这丫头说的是什么疯话?臆症了吗?
时雍别开脸,换了话题。
“这麻布袋里的死蛇,哪里来的?”
闹哄哄的胥吏房,突然鸦雀无声。
空气也凝固了。
要不是时雍提到那条蛇,谁也不愿意多看它一眼。
市井案件繁杂,衙役们走街串巷,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案子,各种无辜枉死的人,凡事见怪不怪。
但今儿在张家,还是有人吐了一地。
那条蛇的丑陋和恶心很难用言语描述。
通体泛着诡异的黝黑,癞蛤蟆一样皱皱巴巴的皮,长满了疙瘩,每一个疙瘩上有血红色的瘤状花纹,像是开着的花儿。
娇艳欲滴,如同滴出的血液。
看到蛇的时候,它在那个女人的身体里。
活的。
褥子上的血与蛇身上的花纹,颜色出奇一致,就好像,它本就该长在那里。
“这蛇是在张芸儿床上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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