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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从人群的缝隙中看见了正在往坦克外面拉的伤员,他身上至少有两个血窟窿,正在顺着黑色的坦克兵制服流淌到裤裆的位置,然后又顺着鞋跟滴落到舱门里面,雷恩知道,这个伤兵事实上已经死了。
“波兰坦克的炮弹击中了火炮下面一点的位置。”马库斯看见雷恩走到自己身边,头也不回的介绍自己看到和听到的事情:“炮弹发生了跳弹,直接击穿了坦克车体上面的薄钢板,剥落的碎铁片击穿了机电员的脑袋。”
“机电员就是正在抬出来的倒霉蛋。”雷恩用下巴点了点那个没救了的坦克乘员:“车长呢?”
“车长还在里面,下半身至少有二十个窟窿,死的非常痛苦;炮长也阵亡了,和筛子没什么区别,死的时候毫无痛苦。剩下的那个是装填手,就是坐在轮子那边的那个。”马库斯叹了一口说道:“他们的运气真不好。”
雷恩看了一眼马库斯:“你知道有时候运气也是活下去的要素之一。”
“对!”马库斯点起了一根香烟,吐了一口烟雾:“比起那些被我们打死的苏联政*治*犯,我们还活着确实很幸运。”
他看了一眼雷恩,眼睛里充满了哀伤:“雷恩!我死的时候,不想这么难看。”
“所有人死的时候都很难看。”雷恩笑了。
……
金色的大厅穹顶上,一盏华丽无比的吊灯垂在中央,四周是画师们精心勾勒的天使彩绘,被吊灯上闪烁的光芒映照得栩栩如生。作为柏林最奢华的酒店之一,这里每一处细节都是为了经受挑剔而精心设计的。
在这个酒店里吃一顿晚餐需要1500马克,每天这里都被吃掉一辆3号坦克或是三分之二辆豹式坦克。人们在这里挥金如土,来显示自己和穷酸之间的差距。尽管酒店门外就蹲着十几个捧着7马克一个的汉堡大口啃食的工人,酒店内部的人无一不坚信着德国经济正在雄起。
现在这个酒店的大厅被人包了下来,为德国最高贵的人举办生日宴会。没有人质疑这件事本身的铺张浪费,也没有人还惦记着几百公里之外流血牺牲的德国士兵。尽管阿卡多确实在脑海里想起了那些为他流干鲜血的人,可是他不能大煞风景的在这里翻脸大骂。
一百个从柏林小学里找来的小孩子,排成了五排站在了舞台上,华丽的灯光把这些小孩子映照得无比可爱,让人看上一眼就有种圣洁得感觉。
这是芬妮为了宣传,刻意为阿卡多准备的生日礼物——童声唱诗。这个场面将被照片记录下来,作为元首关注儿童教育的宣传系列发布出去。
“伟大的元首带领我们德意志,向着未来披荆斩棘勇往直前,您是上帝赐给我们的礼物,您的出现就是我们的新希望……”甜美的歌声伴随着乐队的伴奏,甜美无比。
……
“波兰人试图在这里集结……对!空军已经侦察到了这个意图。”一名参谋指着地图对自己的指挥官说道:“刚刚得到的消息,党卫军的部队遭到了猛烈的攻击,阵亡了4人,一辆坦克被击毁了。”
“击毁了?”那名指挥官一愣,然后看向自己的参谋:“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坦克损失从开战以来只有5辆吧?3辆是因为地雷,2辆是因为机械故障还有别的原因损毁。”
“不管怎么说,既然把我们加强给了党卫军装甲部队,我们就不能追着那些坦克兵的屁股一直跑。”那名参谋看了一眼指挥官:“总要表现表现吧?”
“集结地区在我们的射程之内么?”那名指挥官指了指外面:“让我们也看看这玩意的真正威力吧。”
他们的指挥车外面,士兵们正在给汽车的轮胎前后两侧打进楔子,固定汽车的位置。汽车上的液压千斤顶也在缓缓下降,稳稳的撑住这些特殊卡车的车体。
汽车的风挡玻璃上方,原本吊着的铁板被放下,严严实实的挡住了汽车的风挡玻璃还有其他的车窗,汽车后面的帆布被士兵们拉开,露出了类似铁轨一样的上下两排特殊装置。
“让那些老式炮兵看看,我们是怎么在25秒内打光他们半小时发射的弹药的。”那名指挥官得意的说道:“两分钟之后,覆盖打击目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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