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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亲留下心腹,纪婉青好生挑选了一部分,作为妹妹的陪房一起出门子,郑家人固然不错,但手里有人心头不慌。
纪婉青有很多话要嘱咐,只是面临分离,却又觉得赘言无用,她抬起头,看向旁边的郑母,“郑伯母,小妹以后劳您多照顾了。”
郑母浓眉大眼,是个性情爽朗的妇人,一贯很喜爱纪家姐妹,闻言立即安慰道:“大姑娘放心,我会好生照看湘儿的。”
郑毅也说:“我日后会好好照顾湘儿妹妹的。”他见妻子哭,很是心疼,忙取了帕子,给她抹了泪水。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些启程,也好早些到打尖驿馆。”
说话的是庄士严,他与陶氏今天也离京,不过宛州近些,路也好走不少,二人便先送二侄女。
纪婉青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秋冬天黑得早,耽搁下去错过宿头,反倒要糟。
“好了,我们姐妹来日再聚。”纪婉青主动松开妹妹的手,让郑毅把她扶上马车。
姐妹依依惜别过后,郑家人登车,细鞭一甩,马车前行,渐渐远去,消失在几人视线中。
纪婉青眺望许久,直至车影子再也不见,方不舍收回视线,想一分别最少数载,她眼眶一热,一直强忍的泪还是落下来了。
“莫要哭了,”舅母陶氏温言安慰,“你姐妹二人还年轻,来日再见便是。”
“嗯,我知道的。”
一行人折返,直接从京城穿行而过,抵达南城门,纪婉青再度送别了舅舅舅母。
这回分别,双方离情倒少了许多,因为庄士严夫妇等纪婉青与太子大婚之时,还会再过来一次的,三月后便能再次见面。
“姑娘,咱们要回府了么?”
梨花一边说着,一边从暖笼中取出铜壶,打湿了干净棉帕,伺候主子净了脸,又重新均了香膏脂粉。
“不,先不回去。”纪婉青情绪不高,斜斜倚在杏黄色鹤穿牡丹纹引枕上,“我们去庄子。”
她话里这个庄子,正是纪父转移钱财珍宝后,用以安置的隐蔽之处,距离南门足足有三十多里路,一行人赶到时,已是午膳时分。
早有心腹打马提前通知,庄子管事蒋金领着底下一应人等,等在庄子前迎接。
“属下请小主子安。”
蒋金是个年近四十的汉子,宽口高梁,双目炯炯有神,可惜有一道深深的伤疤,从左耳划过作眼角,一直拉到左边下巴,看着狰狞万分。
但这么一个长相凶狠,能止小儿夜啼的男人,却万分忠心耿耿,纪父在战场上救了他两次,还替他洗刷了冤屈,安排了他退役后的生活,他便一心一意,追随在主子左右。
等纪父去世,这份忠心便转移到纪婉青身上。
“小主子可安好?可有受了那群无耻之徒欺辱?”
小主子是个优雅娉婷的少女,蒋金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只得压低声音问候几句,唯恐声音高了,会惊吓到这个看着极柔弱的小少女。
说起靖北侯府那群人,这粗壮汉子话里难免带上一丝气愤,纪婉青忙虚扶起他,并安抚道:“蒋叔请放心,我安好,亦无人能欺辱于我。”
这个确实是,纪宗贤几人折腾一场,没有分毫好处到手不说,反而被狠狠撕下了一层血肉。
“倒是蒋叔你们这几年辛苦了。”收集各种消息,并守卫着庄子,他们做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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