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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放惊了一下,脊背僵硬着,不知如何是好。
按主子的脾性,若是他不肯,宋阿拾这般触怒他,是要倒大霉的了,可是,谢放在门外等了许久许久,仍是没有等到宋阿拾被王爷轰出来……
谢放竖起耳朵。
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难不成,是主子把人给杀了?
想到宋阿拾死得透透的模样,谢放打个寒战,脊背都爬出了冷汗。可转念一想,他家主子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更何况,若是宋阿拾没了,王妃怎么回来?
赵胤不会杀人。
那么,没有杀人,也没有出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会发生什么?
难道是天雷勾地火……两个人滚在一堆了?
谢放被这个猜想吓得心惊肉跳。
他家主子守了这么久的贞节,天天陪着狗睡,难不成会晚节不保?
面对同一张面孔,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若是宋阿拾铁了心勾引他,这事还真的难说。
谢放心里像悬了十五只水桶在打水——七上八下。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到底是希望王爷守住清白,还是不要守了。
守住,日子太苦,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不守,肆意放纵?谢放又觉得那样的赵胤,不是他熟悉的赵胤……
昨儿天不亮下的雨,现在仍然未停。
谢放等了许久,突然咬牙掉头,双手撑在房门上,刚想出个声音提醒屋内的人,一股冷风挟裹着细雨直灌过来,冷得他颤了颤,又把手缩了回来。
然后一叹,转身背面房门,直愣愣看着庭中被风雪吹歪的树木,默然而立。
……
约摸半盏茶的工夫,房门终于有了动静。
宋阿拾是掩着衣裳挂着眼泪从赵胤的房里跑出来的。她没有看谢放,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谢放莫名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赵胤仍然坐在临窗前的椅子上,身姿挺拔如同一尊铁石,唯有窗帷在冷风中摇曳,而他侧立的身影,仿佛入了魔一般,定定看着墙上新婚时的催妆画。
“这些你都明白的,是不是?”
“那个世界当真有这么好?你不肯回,她却要去。”
“不过,你也当真狠心。她尚且想要回去,费尽心机来激我、求我。你却抛下我孤零零一人,不闻不问。”
谢放也看一眼画。
画中佳人盈盈带笑,是个死物,确实不会眨眼喘气,更不会说话。
谢放眯起眼,再审视一眼自家主子,听他一个人喃喃自语,说的全是些自己听不懂的,心下顿时惊跳不安。
不会又疯一个吧?
谢放上前行礼,“爷。”
赵胤嗯一声,恢复了平静。
“何事?”
谢放低头,“车驾都已备好。爷可要先用些饭,再出发天寿山?”
赵胤抬头看他一眼,低眸不语。
好半晌,镇定地摆了摆手。
“不必了,启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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