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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放!”
谢放还没有回来。
进来的是许煜,他小心翼翼地走近。
“爷,有何吩咐?”
赵胤看他一眼,“庆寿寺的消息是何人传回来的?”
许煜道:“是辛二爷。”
赵胤眯了眯冷冽的眼,盯着他问:“辛二没说旁的?郡主何时回京?此刻又在作甚?”
许煜摇头,“这个属下不知。”
接信的人是谢放,十天干密函,他也没有接触的机会。
赵胤唔了声,仿佛才想起来似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下去吧。”
谣言堪比瘟疫,传播速度极快,不到半天工夫,在定国公府里躲疫的乌婵就知晓了。
她同时得知的还有另外一桩事情,这是乌家班的慕苍生托人传信来的——班子里的严武师在霄南镇死于非命。
乌婵是个炮仗的性子,得了这些消息,不由心急如焚。虽说眼下防疫为要,陈萧离家时也三令五申地不许她出府,还加派了侍卫守着她,但乌婵此刻就像屁股上长了火疖子似的,半刻都坐不住了。
“彩云!”
唤来丫头,乌婵与她耳语几句,同彩云换了一身衣服,戴上口罩便匆匆离了府。
庆寿寺。
天亮时分,雾气笼罩着层层庙宇。
寺中刚开早膳,沙弥和志愿者们穿棱其间,医官满脸焦灼地查探病情,在众人的忙碌中,时雍和娴衣身着男装,戴着帷帽和口罩,乘一辆马车悄悄的离开了庆寿寺,没有惊动任何人。
朱九和白执骑着马,远远地跟在后面。
山林静谧,车轱辘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与林中鸟雀互为呼应。
时雍沉默着,双手搭在膝盖上,坐得十分端正,脑子里想的却是觉远那一双洞悉世事的眼睛,以及觉远对她说的那番话。
“郡主,今日机缘巧合,老衲就直言不讳了。你背负业障而生,与大都督确非良配。大都督命硬,你亦如此,强强相碰,天翻地覆是也。若郡主能听老衲一言,与大都督留下情分,保持距离,方是最好。”
何谓留下情分,保持距离?
柏拉图么?
老和尚没有说,却在时雍心上敲下重重一击。
她以前从不信什么天命,可穿越再重生,对这些吊诡的事情便多了一些敬畏。都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谁知道会不会有神在天,俯瞰而视?
一念至此,她突然低笑一声,拉开帘子,望向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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