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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便又见周围衙门大门外多了许多人,全都避让在旁边,不敢出声喧哗,伸头往知县老爷仪仗过来的方向看。
沈令月和范先生也伸着头。
不多一会,便见一个年轻人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视线中。
看仪仗和马头上的大红花便知道,此人便是新任知县。
所有人都盯着马上的年轻人看,没人敢喧哗。
沈令月和其他人一样看着这马上的年轻人,此人生得极为白净,身高腿长穿着儒雅,气质沉稳脸庞俊秀,脸上无一丝笑颜,似蒙冰霜。
是男主角该有的高端颜值。
沈令月没忍住小声评判了句:“玉面书生,翩翩公子……”
听到她说话,范先生便也出声道:“看这通身的穿戴,再有这瞧着就金贵的样貌气韵,必是生于富庶之地的富家公子,年龄不过二十上下……”
说着忍不住摇起头。
沈令月没再说话。
旁边人有人说话也都是极小的声音,听不清说什么。
新知县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下马祭拜。
祭毕入县衙大门甬道,过仪门,换上官服,再到大堂行三跪九叩首礼,谢皇恩。
之后入县衙内宅祭灶王神,最后出堂入公座,受拜。
能看到的热闹看得差不多,老百姓也就散了。
而大家在散的时候,多有人是摇着头的,对这新知县的态度很明白。
范先生和沈令月也散了走人。
走远了些,范先生说:“瞧见大家的反应没有?”
沈令月自是瞧见了。
范先生继续说:“这细皮嫩肉身娇体贵的,年纪又这样小,别说在咱们这当官治理整个县,就是来做客,也待不了几日。且等着瞧吧,要不了多久,他怕是就辞官回家当公子哥去了。”
到了这县里头当官,和他在京城抄抄写写做学问可不一样。
在京城翰林院都没呆住,被发配到了这里,更是完蛋。
沈令月笑,“那看来,范先生您看相是真不准。”
范先生自是不服气,“我就是自信看相准,才敢这样说的。”
沈令月:“他来之前岂能不知乐溪是穷乡僻壤?但他还是拿着上任文书过来了,没有直接回家去,那说明他是想好了才来的。”
范先生:“年轻人,想和做是两码事。他知乐溪县穷,不见得知道其中的黑。他不过就是年纪轻轻考得功名入了翰林院,自负大才,结果一朝被贬,心里难以接受,对自己的前程仕途不能立时死心认命,还抱一丝希望,因而才会过来。到了这里,日子不如京城好过,也不如他家里好过,年轻不知深浅,任上办事再重重受阻,希望灭尽,认清现实是迟早的事。到时认了命,必然辞官回家。”
沈令月笑,“那我们等着看看?”
范先生没任何兴趣,摇摇头笑,“年轻人,你也会知道,没什么可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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