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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燕穆是自己人,他们也懂事的在门口守着,怎么会说反水就反水,说不见就不见了?
燕穆这贼人太不讲道义。
还有这场暴雨,下得太不是时候
雨声掩盖了太多,也欺骗了他的耳朵。
朱九越想越苦,嘴里似乎都长出了黄连。
“放哥,你说我现在还能做点什么,将功恕罪?”
谢放看着苦着脸的朱九,目光恍然一瞬,淡淡地道:“切记三点。一、不要张扬出去。二、不要张扬出去,三、不要张扬出去。”
“啊?”
朱九瞠目结舌地看着谢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放瞥他一眼,拉紧马缰绳,低低道:“郡主失踪的事情,侯爷不想惊动任何人。守得住秘密,你小命可留。”
果然会要命么?
朱九脖子凉飕飕的,从来没有感觉过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他摸了摸后颈,看着谢放。
“那什么都不说,有人问起,我们找什么理由?”
谢放冷冷扫他:“锦衣卫找人,何须理由?”
“明白了。”
朱九很多时候是佩服谢放的,同样是在大都督跟前当差,他们只会听令行事,而谢放却懂得举一反三,将差事办得更好,总能完整地理解赵胤的心思和意图。比如刚才,赵胤除了说“关城门”和“照旧”,分明多的一个字都没有。
哦不,还对他说了一个“饭桶。”
可是他朱九,为什么就想不到那么多
“唉!我除了武艺尚可长得还行忠诚勇猛还有什么优点?”
谢放瞪他一眼,转身安排去了。
时雍是被舟船划水的声音惊醒过来的。
睁开眼,面前站着两个人,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三个人三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歉疚和担心,借着一盏风灯微弱的光芒,时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尽量身下铺了薄被,还是在漕船的摇晃中硌得人脊背吃痛。
视线再往下,她目光怔了怔,冷笑出声。
原来硌人的不是木板床,而是她身上的绳子。
“很好。你们都学会了,不给敌人留半点机会。”
燕穆看着她,声音低哑,“你不是敌人。”
时雍看了看身上结结实实的绳索,润了润干涩的嘴唇,盯着燕穆瘦削的脸上明显的惭愧,目光冷冷闪动。
“这是哪里?运河?”
燕穆佩服她的思考力,点点头。
“没错。”
时雍扬扬眉,“准备带我去哪里?”
燕穆眉头紧皱,看着她绷紧的小脸上那一抹难以言说的嘲弄,闭了闭眼。
“浪迹江湖。去一个赵胤找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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