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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她是谁?
元楚华疑惑回头一看,人也怔住了。
她失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曲尺:“……”
敢情,你们俩母女眼高于顶,从头到尾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过?
郑曲尺诚实道:“我是随公主一路前来的。”
薄姬当即眼神不善地看向元楚华。
元楚华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她没想到郑曲尺竟如此无赖,明明是她跑到自己面前挑起的事端,现在却将一切的黑锅扔给她一个人来背:“我、我方才一时情急,便没有……”
薄姬眯了眯眸子,忽然辗然一笑,她止住了元楚华的解释:“罢了,将军夫人来此,是谓何事呢?”
在他们俩母女聊天谈话的时候,郑曲尺刚才也没闲着,她一直都在四处暗中观察。
但她对王后卧室观察了个遍后,才头痛地想起,她虽然知道神木梦能救她家小妹,可是她却忘了问元星洲,这个神木梦具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听名字像木头。
但一定是木头吗?有没有可能是器皿?吃的?用的?佩戴的?
她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天纵的好机会,可她偏偏不知道神木梦是个什么东西,她现在不能掉转头跟元星洲再细致聊一聊,又不能直接开口问她们……
“我是来想劝一劝王后,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她心不在焉地回道。
薄姬一听这话,便站了起来,她看郑曲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智障似的:“你懂什么?”
对,她什么都不懂,她就是在这里没话找话说,顺便看看这房中哪一样东西疑似神木梦。
这名字也取得够怪的,又神,又木,又梦。
是那上面放了不少小树的假山盆栽?还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鹦鹉?还是那些桌台上的摆件?
“王后若执意要与世子为敌,便是与王上为敌,你不怕吗?”
一提及邺王,薄姬便咬紧了后牙槽,昨日她所受的屈辱她薄姬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胸口的窒闷感让薄姬的心脏感受到痛意,她赶紧从衣袖内取出一枚木头簪子放于鼻尖嗅了嗅,那木头奇异的香味将她满心的暴躁与怒意给压制了下去之后,她又将其揣回了衣兜之内。
“郑曲尺,你现在还有闲心管这些事情?难不成你不知道今日你夫君宇文晟的尸首将会被巨鹿国的人运回来,到时候你将会站在朝堂之上,对着一具被鱼虾啃食得面目无非的尸身仔细辨认,他究竟是不是你曾经恩爱有加的夫君。”
郑曲尺原本盯着那支木簪的眼神慢慢呆滞了一瞬,她看向王后:“是今日?”
“正是今日,你可知一旦确认宇文晟真的死了,便该举行丧葬仪式,但以王上的性子,唯恐得罪五国,他根本就不会容你发丧,他或许会随便找一个由头,将宇文晟的尸体交由他们任意处理,甩清了所有的责任,避免争端。”
郑曲尺哪里听不出来她这是在刻意给她与邺王之间制造隔阂:“不仅是邺王吧,王后与满朝文武都是一样的想法,活着的时候宇文晟为你们卖命护国,死了,他在你们眼里便没有了任何价值,你们就可以任由别人侮辱践踏他的尸体?”
薄姬不怕承认,她凉凉笑道:“人死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再者我们总不能为了夺取一具毫无用处的尸体,而得罪了五国吧?”
郑曲尺见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不由得气滞于胸,她努力不让愤怒的情绪上头,因为无能的咆哮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她一双冷静、清澈、看穿世情的眼眸,对上薄姬讥讽、欲望浑浊、充满恶意的眼神。
“你们不要,我要,你们不夺,我夺,倘若那一具当真是我夫君宇文晟的尸体,那便谁都别想糟蹋得了。”
薄姬见她如此认真宣誓的模样,不由得觉得特别好笑:“郑曲尺,在邺国你尚且可以依仗着宇文晟的余荫说上话,可在别的国家面前,谁会卖你的面子?”
她话刚说完,却突然听到一连串疾奔而来的脚步声,然后是薄姬的一名贴身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后,世子殿下带兵将咱们的延春宫包围了起来,说是查到了一名通敌细作,要亲自替咱们延春宫清顿内务,可他别的人都没有抓,全抓的是咱们的人!他还说了,若王后实在不愿见他,那他也不必征询王后意见,即刻就将这些人行刑斩杀,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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