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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忘记了,她不是什么名人,她师父兼男朋友是。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山腰雪场。
今日的山腰雪场依然热闹非凡,秉承一向的特殊雪场画风,在这落地先十五加七隔离的大环境下,不知道搁哪冒出来的外国人人潮汹涌……进雪场时候雪具大厅门口就摆了个很大的台子,好像是有个什么杯赛,宣传台是比赛报名用的,台子上宣传幕布写了好多好多大品牌赞助,工作人员在发宣传单,周围围了几个外国友人,也在看。
卫枝路过事后听外国友人乐呵地准备报名。
听的太认真,顺手也被塞了一张宣传单,她拿起来看了眼,第一眼就看见比赛第一名有三万块,第二眼看见了大跳台项目。
她条件反射地转头看了眼单崇,后者目不转睛从台前经过,余光都没给一个。
卫枝想了想,把宣传单折起来了,放兜兜里,然后抱着板跟他上了缆车。
山腰雪场的公园挺大的,地形道具很全,各种跳台和U型池都有,到了地方,卫枝还蹲在那弯腰穿板,就听见有人喊单崇,问他怎么来了。
单崇掀了掀眼皮子还没说话,就听见那人“哟”了声:“这不是上次坐轮椅的小姑娘吗,怎么着,苦练两个月,师父带你来一洗血耻啊?”
卫枝当下手一抖,固定器都插歪了。
直起腰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后者抬起手,相当温柔地替她把护脸戴上:“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记性好的也没办法……来,护脸戴上他们就认不出来了。”
卫枝忍了忍,把脏话忍了回去。
两人正说话呢,在他们身后的跳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跳台上出来了——
在起跳处就下蹲做好起跳姿势。
出跳台瞬间身体舒展。
侧翻。
再翻。
三翻。
doublecork1080°。
落地的时候雪板发出沉闷的声响,然而在标准的空中动作之后,踩在雪板上的人往前晃了下,在完全可以避免的情况下没锁住核心轻轻摔了下。
躺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爬起来。
卫枝听见身边的男人在他摔地时“啧”了一声,然而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听见旁边有俩穿着板的外国人,也靠在雪道边,看完了这一波戴铎的跳台。
叽里呱啦讨论了一番,声音不高不低,山腰雪场山上风大,卫枝也就听了个大概——
大概就是什么这边的公园项目还是不太行。
明年北京冬奥怎么跑到这边来举行,冰雪项目就应该在欧美,日本也还可以。
另一个反驳说,中国的雪上项目起笔这几年已经起来了,只是奥运会没怎么拿到牌子,其他的比赛是有点成绩的。
最开始开麦那人又说,别的不说,就doublecork在他们国家的某位选手那已经到了什么什么(没听懂)程度,那选手在他们国家还不算什么顶尖厉害的人物……
之类的。
那人说话里带着挺多专业术语,换姜南风来估计能听个全乎,卫枝够呛,听了一会儿就不耐烦听了。
也懒得再听人家嘴巴碎——
那你嘴巴再碎明年冬奥就是在北京,不服你给奥组委写投诉信!
穿好了板她转头,刚想喊单崇可以进公园了,却发现男人一只手撑着公园入口处的栏杆,侧着头,侧耳听那俩外国人讲话。
卫枝愣了下,此时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男人不急不慢地转过头,低头扫了她一眼,面色淡然地问:“怎么?”
小姑娘仰着头,盯着他鼻梁上那颗浅痣:“别告诉我你都听懂了。”
男人拍了拍手里的手上上沾着的雪,慢吞吞戴上,不急不慢地说:“没想到吧,你男朋友当年也是过了一本文化线的分进的体校——逼近穷,要拿奖学金的。”
“……”
“所以不用操心以后我拉低小孩的智商,”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摸摸她的脑袋,慈祥地说,“要是它脑袋不太聪明,那肯定不是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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