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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沉默。
她很快退出微信,去通讯录里看了一眼。
姓名字母的快捷键下,裴河宴的名字崭新得像是昨晚刚洗过的天空。
……
她这算不算是,被趁火打劫了?
——
七点,商务车准时出。
从酒店到墓园有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了了上了车就装睡。不过装了没半小时,就因为司机对道路不熟悉,不得不“清醒”过来。
“假期车流量大,现在每年为了防止山火,进山的车辆都要被严查,好多路都封了,不得不绕路啊。”司机深怕两名乘客认为自己不专业,解释得汗流浃背:“一下机场高,无论是国道还是省道,这会哪哪都在堵车。导航又没这么智能,可以实时提醒司机提前规避一些刚封的路口。”
了了安抚他:“没事没事,这边的路我熟,我帮你看着。”
虽然有了了这个土著带路,但格外拥堵的国道仍是让进山的时间比往常慢了半个多小时。
临近墓园,两侧的山道上已停了不少来扫墓的私家车。商务车的体型稍大一些,通过最后一段山路时几乎寸步难行。
了了让司机在前方的空地上停了车,和裴河宴步行去墓园。
她提前从行李箱里拿出给了致生准备的奠仪,分了裴河宴一半:“我把你的那一份也准备了。”
裴河宴道了谢,接过来。
他全程没有一点意外,既不奇怪现在禁止焚烧香烛元宝,为什么她还带了这么多易燃的纸质物品,就连道谢也是出于表面上的客气,内心未起一点波澜。
了了纳闷归纳闷,但这种事不好直接好奇,否则就跟邀功讨赏似的,还有当着人面下脸子的嫌疑。
不过礼数这事,裴河宴不懂也不奇怪。他的生活里除了佛雕还是佛雕,身边有交集的人,不是都来巴结他的,就是他的师兄师侄,压根用不着他去钻营人情与交际。
做人做到这份上,相当成功了。
——
墓园门口,搭了一个临时的营帐。穿着工作服的护林员在门口围出了一条安检通道,凡入内都得检查一下有没有随身携带火种,并叮嘱不许焚烧明烛。
相比外围的临检,墓园里头要严谨得多,每级台阶上都站了一个看守的护林员,时刻盯梢。
这个公墓的风气,相比其他墓园要和谐不少。
香烛元宝都是可以带入园内,供在墓前的。今晚,守墓人会全部收起,放到后山的焚炉里一并烧给先人。所以,来扫墓的家属不会顶风作案,非要一表孝心。
刚踏入墓园,裴河宴便让了了稍等。
他走到岗亭,站了没片刻,守墓的老先生便拎着一瓶酒,和一捧鲜花走出来交给他。两人似乎还颇有交情,交谈了几句才离开。
守墓的老先生叫山神,墓园平日里的看护和清扫都是他的工作。
了了虽然认识他,但从未和他说过话。今天这么一瞧,裴河宴好像比她还要熟悉这里。
等他走回来,了了刚想问,他先用眼神制止了她:“有什么都等回去再说。”
——
两人拾阶而上,穿过一座座墓碑,走到了致生的墓前。
今天天气很好,昨夜被雨浇湿的地
面只经过一个早上便被太阳晒干了。
了了蹲下身,清了清墓碑前的小草。
杂草并不多,守墓人时常会清扫,一年到头,也就清明前会故意留一茬让来扫墓的后人亲自扫碑。只不过春天万物复苏,不少野草有地就长,压根不看是在谁的坟头,所以才显得略为潦乱。
清完墓碑,了了把带来的奠仪压在墓前:“爸爸,你看谁来看你了。”
裴河宴凝视着墓碑上了致生的遗照良久,也不在乎地面是否干净,在墓前的空地上单膝跪下,把花轻轻的靠在了石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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