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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茗烟心中仿佛覆盖着一片寒冰,将她的整个心都冻结,你让她整个人都变得麻木。
她感觉有一股钝钝的痛从她的心间浮起,却也被那片寒冰所封锁。
又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毕竟,她早就全然入戏了……
厉风窥见了她的神色,表情似苦似笑:“你就真的对我下得了手?”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中也在凝聚着一股真气,他看着这个全身上下满是破绽的女人,骤然间跳起,一掌印过去。
可这时,本该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犹豫不决的崔茗烟眼中却出现了一抹狠辣与决然。
她抬剑,又放下,一抹鲜血溅出,如同飞扬的血蝴蝶,妖艳,却又带着死亡的味道。
厉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最终发出呵呵的声音,最终,那道高大的身影,还是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他的手依然无力的伸出,那双瞪大的眼睛,如死鱼眼珠子一般,凸起而出,他到底,是死不瞑目的。
而崔茗烟手中的力道也骤然的一送,清冽地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鸣。猩红的血自剑锋上流淌,如同她飞扬的裙角。
她重有将剑捡起,然后身体僵硬的往薛奇峰走去,她的神情万分的迷茫,好像辨不清今夕是何夕。
丝丝感叹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站在薛奇峰的面前,闻着空气中飘荡的血气,薛奇峰勉强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你终于爆了廖家的大仇了,茗烟,你终于解脱了。”
崔茗烟仿佛被这句话惊醒,她抬起头,直直的看着薛奇峰:“是么?我解脱了?”
薛奇峰看她好似清醒了过来,嘴角便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容,他道:“是啊,茗烟,我们……”他正准备说,我们继续举办婚礼吧。
可这时,崔茗烟冷笑一声:“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得到解脱?”然后她的剑却直直的朝他砍来。
他悚然一惊,匆忙的往旁边一避,对着他勃颈的剑没有砍中,落到了他的右肩之上,直直的将他的右臂砍了下来,他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嚎:“啊!”
这一幕惊呆了无数人,名剑山庄的庄主,也就是的薛奇峰的父亲更是匆忙赶来,挡住了崔茗烟劈下来的第二剑,更是讲她远远的打退。
崔茗烟被掌风打中,直接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就呕出了一口血。
名剑山庄的庄主看着儿子的惨状,怒不可遏:“贱人!”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的薛奇峰也问出了与厉风一样的话语:“为什么?”
他强忍着痛苦:“你觉得是因为我,你才不能与厉风厮守?你觉得是因为我,你才不得不亲手杀了厉风?你觉得是因为我,你才要不得不走到今天这一步?”
崔茗烟耻笑,脸上满是讥讽,她语气轻薄的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啊,总以为女人会耽于情爱,有了情爱,便能将所有的一切都忘却,可你忘了,女人,也是人哪,她也会有人所拥有的愤怒,恨意,狡诈,与虚与委蛇。你总以为我是因爱生恨,却不知,从头到尾,我都只有恨!”
她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殷红的嫁衣如残败的花:“当年,厉风杀我廖家一百零八口,你不就站在一旁,看着我廖家的人被屠戮殆尽,看着我廖家化为火海,却连办句话都没有说出?
厉风是为了元吉令,而你名剑山庄又是为了什么,只怕是为了我廖家的传承吧!
所以,你可以看着我廖家人一个个的去死,可以在事后假惺惺的来安慰我,可以在今日用这个婚礼来安我的心。
可你们以为,我真就那般蠢,我既然可以查出厉风是屠尽我廖家的罪魁祸首,自然也知道你薛奇峰的袖手旁观!”
她头发散开如灭世的修罗:“薛奇峰,当日我父亲将你视做半子,连廖家的传承都要教授与你,你就是这么对他的?你认我父为师,却看着他化作凌乱的血肉,你心可安?你还有脸说从未负我,你又何时对得起我!?”
又是一桩隐秘之事,身受重伤的崔茗烟脸上一脸讥诮的笑容所有人都只当她是一个闺阁女子,所有人都只当她什么都不懂,所有人都只当她可以随意糊弄,却不知,她一直视他们如玩偶,随意摆弄。
她冷笑,什么爱慕,什么心恋,都是假的!
她只要该死的人去死,她只要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
这世间无判官,她便甘愿化为修罗,让那些早就该死的人堕入十八层地狱!
厉风是如此,薛奇峰,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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