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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票?”孙念最先套出了韩小伟乘坐的票种,“从羊城到荷兰要20来个小时吧,你熬的住?”
林义也有些意外,连忙说,“你等下,我找关系帮你换张票。”
韩小伟拒绝了。他说在牢里呆了两年,能提前出来就是最大的福报,这些都是小事,想再体验一遍从前的初心。
林义和孙念对视一眼,本来还想再劝的心思也在这一刻熄灭。
17:30,离检票上车还有半小时。樊春梅踩着点来了候车室。
一身皮草风衣,一副蛤蟆镜,大波浪长发,同两年前的形象截然不同,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难怪韩小伟说她前男友骗钱骗色,通过这么一装扮,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色”。
几人打过招呼,樊春梅把东西放地上,坐下就对韩小伟说:“我去荷兰出差。”
韩小伟盯着她,“去球,你一个做路灯罩的去那边出什么差?”
樊春梅往后面的硬椅靠了靠,蛤蟆镜下也不知是一副什么表情,“荷兰的一家玻璃厂烤弯工艺在业内小有名气,我想去参观参观。”
韩小伟不信,“东莞佛山的大型玻璃厂那么多,还用得着荷兰的?”
“荷兰的便宜。”
“就算单价便宜,摊上路费可就不便宜了。”
樊春梅不说话了,紧了紧衣服表示不屑置辩。
17:50,工作人员播报列车会准点到达,检票上车。
进了站,樊春梅回望了眼外面站着的孙念,就问,“你很喜欢这女生?”
韩小伟不否认,“你怎么看出来的?”
樊春梅走在前面头也不回,“你这是把人当傻子了。”
韩小伟自嘲一笑,表情落寞:“我也就是最后贪婪的看一眼,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以后可没机会咯。”
听到这么萧瑟的话,樊春梅这次回头了,“这么喜欢,以后有本事了杀回来就是。”
“你不懂。”韩小伟目视前方人海,“我和她之间差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差了爱情。”
被人说不懂爱情,快40的樊春梅气笑了,“悲观者称半杯水为半空,乐观者称半杯水为半满,你要学会享乐现在半满的生活。”
听到这话,韩小伟停在了原地,“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自首吗?”
“不是为了我吗?”
“是,也不是。”韩小伟继续往前走,“当时万念俱灰,甚至一心求死。我不再畏惧死亡的方式,就是逐一舍弃对于身围之物的依恋,包括悲伤与爱情、媳妇与孩子。”
“你哪里学的,坐个牢还涨文化水平了,一套一套的。”
“你去坐次牢也会有感悟的。”
“乌鸦嘴。”
。。。
车站外。
送别的两人也是上车走人。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的时候,孙念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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