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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高晖看着狡辩的顾正臣,脸色铁青:“本官将你的知府印信收走,交秦信代管府衙事宜,这事你总不会忘吧?”
“哦,没忘。”
顾正臣点头。
高晖握了握拳:“你公然抢走知府印信,霸占府衙,发号施令,难道不是造反?”
顾正臣听闻,顿时恼怒大骂:“是谁造谣生事,非要害了本官?高参政明鉴啊,知府印信现在可没在我手里,还在秦信手中,为何说我抢了知府印信?若高参政不信,我可以带你去找秦同知一证清白!”
高晖看着发怒的顾正臣,有些恍惚。
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卜秀带给自己的消息是假的?
不对!
卜秀背后是卜寿,他不可能用假消息将自己传来。看来,是顾正臣在撒谎!
此时此刻,监房里的秦信端起了饭碗,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米饭送的早不说,还比往日多,用筷子拨动了下米饭,露出了一个铜色东西。
这玩意,似乎有些眼熟。
抓着铜柄拿起来看了看底部,秦信目瞪口呆,脱口而出:“我去,知府印信!”
娘的,这是咋回事,谁将这玩意搁米饭里的,洗没洗过,这米饭还能不能吃。不对,现在不是考虑吃饭问题的时候,我现在手握知府印信,那就是代理知府啊。
“来人,来人,我有知府印信,我是代理知府,放我出去!”
秦信扯着嗓子喊,手伸出窗摇晃着印信。
狱房甬道。
顾正臣停下脚步,指了指不远处的监房,看向高晖:“那,高参政,知府印信确实在他手里。”
高晖咬牙切齿:“既然印信在他手中,为何他会被关在监房之内,是谁将他关起来的?”
“哦,是我。”
顾正臣很是爽快地承认。
高晖甩袖,目光冷厉:“你一个没有印信的知府,凭什么将他关押?我可是听闻,是你抢夺印信在先,控制府衙之后立即命人将秦信、吴康等人下狱!莫要以为印信此时在他手,就能证明你没有夺印!这种事不难查,一旦查出,顾知府如何自处?”
顾正臣呵呵笑了笑,看向刑法许岚。
许岚上前,将几份招册送上。
高晖凝眸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顾正臣正色道:“高参政,秦信、吴康贪污腐败,借徭役之名侵吞府衙内钱粮,恶意欺压富农与无甚根基的大户,大肆敛财,巧立名目,盘剥百姓……罪行累累,人证、物证确凿,关押他们,无有不可吧?”
高晖摇头,厉声道:“你没有印信,拿什么发号施令?顾正臣,我看你是手握印信,然后行霸道之刑,屈打成招吧!无论如何,你一个没有印信的知府,竟敢关押代理知府,你这就是造反!”
顾正臣凝眸:“如此说来,本官应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继续贪污,继续欺负泉州百姓?哪怕是证据确凿也不能抓人?”
高晖咬住印信不松口:“没有知府印信就没有行使职权的权力,顾正臣,纵是为一日官,也应该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你莫要与本官说什么秦信贪污,本官只知你抢了知府印信,仅凭这一点,我就能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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