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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龄闷哼一声,憋着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十个奸细,总不可能挤在一堆,打探不出什么消息,他们的职位、身份恐怕都不一样。
“他应当是听到了风声,打算逃跑,却被副将带了过来,还以为暴露了,要审问他,所以紧张。”
“听说是要他治伤救人,这才松懈,转眼见我是‘六品校尉’又打算下手治死我,事情败露,更是要杀人灭口。”
程将军听的目瞪口呆,“你重伤成这样,神志不清,还能想出这么多东西?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薛龄痛的心烦意乱,语气更冲,“程将军有空想我的脑子,不如好好想想,这位军医师被发现前都做了什么?到底治死了多少人?城西大营里的武官将士,还好吗?”
程将军激灵灵打了个战,“你说的对,得查查,好好查查!这群贼子,真是胆大包天!气煞我也!”
他劈掌而下,担着薛龄的老旧椅子应声而裂!
“咔嚓!”
架在半空的薛龄一闪,差点跌到地上。
要不是边上的副将屈膝撑住了,薛龄刚清洗的伤口滚了泥巴,他免不了再吃一顿苦头。
“做什么?”福叔和老医师骇了一跳,齐齐怒目而视!
钱老四过来,刚好撞见这场面,探头看了会儿,赶忙回去复命。
“参领大人,营帐里就六个人,四个都气的头顶冒烟,地上半跪的那个没表情,看着像是也不高兴,地上躺着的那个一脸血,看着,没在治伤了。”!
“出了什么事?”辛夷想到了最坏处,该不会是又有奸细来了?还是薛龄出了什么事?
“属下在外打探,并没进去,这就去探!”钱老四立刻扭头去探。
“罢了,我亲自去看。”
“是。”
辛夷抬脚就匆匆往大营帐走。
而这边营帐里,薛龄收回腿脚,站起身来,痛的五官狰狞,恨不得也给这个憨货将军邦邦两拳!
程将军尴尬的支着手:“额……那什么……对不住,对不住,我一时生气,忘了这不是床榻,怪我怪我……”
他学着副将屈膝的样子,也蹲下了身,示意薛龄拿自己当人肉担架。
“来,你趴下,快治伤,还有腰上那段没治好呢……”
他拍拍壮实的大腿,诚意满满。
薛龄、福叔、老医师三人异口同声:“不必了!”
“出了什么事儿?薛龄怎么了?”辛夷匆匆赶来,掀帘直入。
钱老四不放心跟了过来,老丈和小孙儿也尾随在后。
听到辛夷焦急的声音,薛龄下意识回头,扭身的动作大了,搭在腰间的细麻布嘶溜溜下滑,他被疼痛折磨太久,感官没那么敏锐,还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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