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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十三笑:“都退下吧,我自己安静地坐会儿。”
“诺。”两人退下。
走出明晓堂,廊下还传来金银追问宝珠灯笼是何意,宝珠直回金银不开窍,跟董家的大小姐一模一样的言语。
随着走远,两人的打闹越来越小声,直至不闻。
孟十三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妖环,从昨晚到现在,再没有动静,看来李寿是真的安全无虞了。
楚存刚进森万院见新主子,孟仁平也回了府,没回建平院,他直接来到泰辰院。
“大哥还未用晚膳,正好我也还没用,不如就在这儿一起吃吧?”
“好。”
孟十三得孟仁平点头,随即让宝珠金银去安排。
她在孟仁平的邻座坐下:“大哥可是接到殿下的消息了?”
“殿下眼下无事儿。”孟仁平先报个平安,再说李寿遇刺之事,“和涂佥事一样,殿下也是在进入略阳之后,便遭到了大规模的刺杀。先是地痞,再是刺客,最后是死士,一层一层地叠进,一步接着一步,环环相扣,足见这场刺杀早有预谋!”
“地痞是刺探殿下一行人的实力,刺客是更进一步确定殿下一行人的武力,死士则是最后的截杀。”孟十三抽丝剥茧,仔细分析,“可见这场刺杀确实是早有预谋,那进行预谋的前提……谁泄露了殿下的行踪?”
孟仁平沉声道:“殿下在进入略阳之时,接受过城门的盘查,盘查之细,好像县内发生了什么了不得之事,在排查何等重要的人似的。然而当殿下见到朱知县,进行了当面确认,朱知县却道没有,只是每日出入城的例行盘查。”
“盘查有问题,朱知县也有问题。”孟十三肯定道。
孟仁平赞同此言:“我和符丰商议过了,都是这样认为。另外,殿下被刺杀,便是刚进城门,到县内客栈入住的当晚。”
“刚进城的第一晚就被刺杀?”
“没错!”
孟十三断定:“略阳的城门官有问题,就算城门官本人没有问题,其身边的人也一定有问题,需得严查。”
“殿下已问过朱知县,城门官是谁的人。”孟仁平说到这儿就来气儿,“岂料朱知县却是三问两不知,明摆着尚未做出最后的决定!”
“大哥是觉得朱知县知道,却故意隐瞒殿下?”孟十三听出其中的疑点。
孟仁平愤愤道:“朱希叶此人,虽说政绩平平,却也一直相安无事,不管在哪处任地,不管所在任地有无麻烦,他总能在最后巧妙地避开问罪!世人皆道他不知变通,我看他是变通得过了头!”
“世人对他的评价,有可能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为的就是掩盖其真正才能,继而当个缩头乌龟,只愿当偏安一隅的父母官?”孟十三揣测道。
“殿下离京之前,尚不曾疑过他,今日殿下再来信,已明确表明,朱知县这个人,并非如传言中的那般无能。毕竟能一直平庸,京城朱府又仅是普通官宦之家,如此无强大后靠,却总能保住身家性命的人,纵然于政绩之上真是个庸才,那他在其他方面,定然也是个保命的高手!”孟仁平道出李寿在来信中的看法。
孟十三接着道:“而现在在略阳的殿下,最需要的就是保命。”
只有保住性命,方能谈论其他。
不然命都没了,再说什么都是枉然。
“殿下便是此意。”孟仁平有些诧异孟十三总能在只字片语之间一语中的,“夭夭,你的想法,倒是总能和殿下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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