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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阁楼。
借着明亮的灯火,胡季犁欣赏着黄时雪令人心惊的容貌,忍不住感叹:“陈祖义有你这样的女子在身边,当真是享尽艳福。”
黄时雪神情有些幽怨,想起顾正臣,柔声道:“可惜有些男人看不到。”
胡季犁微微凝眸。
听这话的意思,这个陈祖义不简单啊,放着这么绝色的女子都不碰,是一个做大事之人!毕竟男人若过不了美人关,迟早会出事。
胡季犁是一个权力欲大过一切的人,虽是欣赏黄时雪的美貌,却还分得清孰轻孰重,单刀直入:“你们既然与杜子平联手,为何又找上了我?”
“杜子平?”
黄时雪想了想,低头抚摸琵琶:“这话从何说起,胡判首知班事是在小看我们的情报吗?”
胡季犁端起茶杯,一双眼看着黄时雪:“今日我们刚收到占城宾童龙船厂的船被烧沉,动手之人除了你们还有安南人,那个人——不正是杜子平吗?他可是对我的人亲口承认了的。”
黄时雪轻轻拨动了一根弦:“杜子平,就他这种不主将,溃逃之人,配得上我们去联手吗?再说了,谁不清楚,这朝堂之上,最有权势,最有希望挽安南于颓倒,消灭占城的,只有你。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找其他人?”
胡季犁眼神一亮:“如此说来,杜子平撒了谎?”
黄时雪浅笑:“撒谎没撒谎,奴家不清楚,但是——陈祖义海贼团与安南接触,今晚,在这里,是首次。”
胡季犁咬牙切齿。
好一个杜子平啊,你竟然敢骗我!
怪不得没人站出来承认,你就越发嘚瑟,你没做过的事,没有的功劳,也敢往自己身上拢?
以前还担心你东山再起,压我一头,现在——
你死定了!
欺君之罪啊,想翻身都不可能了。
胡季犁收敛心神,问道:“今晚现身拦我,是为了什么国之大事?”
黄时雪将琵琶拿起,放在一旁,从容地说:“我们船长说了,希望能与你联手,一起消灭占城国。”
胡季犁凝眸:“消灭占城国?”
好大的胆,好狂的心思!
黄时雪起身,伸展了下身姿:“胡判首知班事想要站稳朝堂,得到更大的权势,只靠着结党是不够的,总还是差了一些威望,没有军功在身,镇不住三军,服不了众人。”
“占城国是安南宿敌,血债累累,无数安南人翘首以盼,希望能出现一个人将占城国消灭。谁做成此事,谁便是安南最大的功臣,到那时,莫要说位极人臣,就是摄政——**,也没人能管得住吧?”
胡季犁吃了一惊,拍案而起:“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如何能说!”
黄时雪歪头含笑:“我们是海贼,干的就是大逆不道的事,说说又何妨?怎么,你没这个心思?”
胡季犁胆战心惊。
自己有这个心思,可他娘的谁敢摆在明面之上。
黄时雪闻了闻花香,轻柔地说:“你想要占城国,我们也想要。宾童龙船厂的那三艘船,是我们联手投名状。”
“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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