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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义脸色苍白,惶恐地看着顾正臣。
为何会是这样!
明明是自己抓了顾正臣,过来欣赏他落魄不堪的样子,拿走马克思至宝,去成就更伟大的事,去登上顶峰!
可为什么突然起了变故,落魄不堪的竟是自己!
顾正臣感叹道:“我猜,韩国公应该不知情吧,他向来是一个谨慎之人,我这番动作有太多破绽,多到他不会轻举妄动。可偏偏有些人太渴望拿到马克思至宝,怎么,你被胡惟庸洗脑了,也生出了篡位的野心?”
李存义想要挣扎开来,却被人死死摁住,只好喊道:“顾正臣,我只是睡不着,溜达到了这里,为何抓我!再说了,你区区一个百户,有什么资格抓我!”
顾正臣拍了拍手:“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吧,左辅就在你身旁,你想过没有,只凭着左辅右弼这两个代称,你就必死无疑了!现在想想,你们一个个自称明教——当真是明教吗?”
李存义心头一颤,喊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什么明教,什么左辅右弼,顾正臣,放我走,否则我定上书弹劾你!”
“弹劾?哈哈。”
顾正臣直摇头:“李存义,你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磨盘有些凉。
顾正臣下来,看向赵海楼等人:“左辅、右弼留给你们,审问出江边之人与其他明教中人,一网打尽。至于他与郑阿里,我与张焕、萧成带回宫。陛下这会,还在等我们的消息。”
赵海楼应声。
马车至,奔行至城门,张焕凭腰牌叫开城门,一行人夜入皇宫。
武英殿,灯火通明。
朱元璋看着跪在下面的李存义、郑阿里,指了指,对顾正臣问道:“他是明教教主,他是明教的老夫子?”
顾正臣肃然道:“回陛下,确实如此。”
朱元璋站起身来,一脸阴沉地看向李存义:“好啊,好,朕待你不薄,对韩国公更是信任有加,不成想你竟背叛朕!”
李存义看着朱元璋,知道事已难善了、在劫难逃,于是喊道:“待我不薄?可笑至极!我不过是个太仆寺丞,区区六品官,这就是所谓不薄!开国时,我李存义也是立下过功劳的,不封个侯爵,那也应该给个伯爵!到头来,只是一个芝麻官,还是一个养马的官!”
朱元璋甩袖:“可你大哥是韩国公,开国第一功臣,勋贵之首!”
李存义抬起头盯着朱元璋:“他是他,我是我!我也想当国公,凭什么他能成大器,我就不能?我偏不信,所以要做成一番事来证明我比他强!只可惜——若不是顾正臣,你焉能坐在这里!”
顾正臣眉头微动:“这是何意?”
李存义呵呵几声:“顾正臣,你别伪装了,青龙山谋逆案是你来办的,胡惟庸、唐胜宗、陆仲亨等人因你而死!若不是他们都死了,我怎么会接了这教主之位,又怎么会在今日落到你手里!”
顾正臣走向李存义:“所以说,你早就与胡惟庸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李存义坦然,对朱元璋道:“你给不给我公侯,但胡惟庸可以给!这事与我大哥无关,全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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