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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招福闷声不吭,半晌方说道,“明家在迎安市的势力,毕竟……”
傅染怔怔陷入沙发内,沈素芬伸手抹眼泪,尤招福也避开了她的视线,客厅内空旷无声,“既然这样,埋在心里岂不是更好?”
“小染,”尤招福叹口气,“我们也是听说你最近和明三少走得近,这才不得已说出来,你想想你在外二十年是被谁害的,难道一次联姻明云峰就想赎罪吗?”
傅染倾起身,拿过茶几上的茶杯,里面的水尚有余温,傅染眼睛死死盯着尤招福的脸,他似乎比她还要激动,意识到傅染的目光,他语速逐渐减缓,最后收住了口。
“我二十几年被谁害得,难道你们不清楚吗?”
沈素芬肩膀颤抖着抬起头。
“小染,你什么意思?”尤招福脖子一挺。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当初把我从医院抱出来,把尤应蕊送入傅家的是你们吧?是,人都是自私的,但这样的情感不能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你们先说是明云峰看见你们出手调换,现在又说是他指使,至少,手和脚长在你们自己的身上吧?当初倘若不是私心,又怎么会到今天?”
“小染,别说了。”沈素芬掩面而泣,“是我们对不起你。”
“我也是为她好,你哭什么哭!”尤招福气不打一处来,“电视上还讲什么主犯从犯呢,你对我们发火做什么?”
傅染望着他上蹿下跳的举动顿觉无力,她希望能将他们像对待亲生父母一般孝顺,但毕竟是错位的亲情再加上前二十尽管养育了长大却冷漠的情感夹杂其中。
起先,傅染也是这么一听,直到听见尤招福理直气壮地说想想你在外二十年是被谁害的,心里暗藏这么些年的委屈顷刻间迸发出来。
从她回到傅家至今,他们从未想过和她推心置腹交谈,她和尤应蕊换回去的那天,傅染看到沈素芬和尤招福抱着自己的女儿一遍遍哭喊,“蕊蕊,是我们对不起你。”
那么,她呢?
也是最近这段日子她才体会到,待在亲生父母身边多么幸福。
傅染拿起沙发上的挎包起身,她三两步冲到门口,拉开门时说了句,“叔叔,阿姨,再见。”
沈素芬一怔,尔后嘶喊哭出声,“小染!”
门砰地掩起。
尤招福脸色铁青,沈素芬腾地站起来伸手去挠他,“财迷心窍的东西,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你把我的小染还给我!”
尤招福反手一巴掌拍去,“我让你多嘴,不然你想怎样,喝西北风去吧你!”
傅染脚步紊乱冲进电梯,这份亲情她总是小心翼翼捧着,哪怕贴着易碎品的标签也没用,他们从来没有为她真正想过。
傅染走出小区,奇怪地发现天空竟然在下雪,她明明记得尤家的客厅内阳光敞亮,这才多久就变了天。
她翻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后坐进去,有电话进来,傅染充耳不闻,踩着油门离开小区。
雪才刚下,看的出来,地面开始变得潮湿,有可能会和今年的初雪一样,一下就是一整天。
傅染无暇欣赏,电话催魂似的响个不停,她把挎包丢在副驾驶座上,任它震破云霄也懒得看。
脑子里真的是一片空白,想什么都不见头绪。
她漫无目的行驶在马路上,这个时候不想回家,眼见雪越下越大,苍茫的白色迷人眼,傅染听到后面有喇叭声不住响起,她并没有越线,她看也不看一眼,自顾往前开。
“嘀嘀嘀——”
很快,后头的车子同她并驾齐驱,车窗被放落,男人扬声,“傅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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