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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叶牵出黄牛时,看见舅舅的同窗居然没走还找来了,她看看天,坝上没树的,这人坐在马车里不热吗?
岳锦轩当然没一直坐马车上,他只是在山脚走累了回来休息下,又刚好碰见了,“长岁兄,你何时上来的我怎么没看到?
正好,有点事想找你。”
“可能刚刚错开,今天谢谢你帮忙,改日请你喝豆浆。
什么事?我得送我娘回家。”沈长岁赶着驴车向林氏走来。
“不急,先拜见你娘再说。”岳锦轩连忙跟着过来向林氏行礼:“见过沈家太太。晚辈岳锦轩,是长岁兄同窗。”
此时未获朝廷册封的妇人,再年长也不能称夫人。
林氏虚扶一下道:“岳小公子不必客气。”
岳锦轩又道:“不知可否与长岁兄借一步说话。”
“当然,岁哥儿。”林氏让儿子忙去。
沈小叶牵着牛过来后拴在车把上问:“外婆,他就是岳记布庄的少东家。”
“很不错。”林氏颔首,没有富家子弟的张扬,且对人有礼亲和。
沈小叶望见岳锦轩的神情,似乎在请舅舅帮忙的样子,她有点好奇,借着拽缰绳移开几步的动静,在毛驴的耳侧很小声的问:“小玄猫,你听见舅舅他们在说什么吗?”
驴:我在哪儿?我是谁?
它才啊哦啊哦刚叫两声,就被沈小叶顺顺脖子止声。
“现在才想起来我?”小玄猫有点不高兴,“那人说,找你舅舅去拜见什么林老爷。”
“噢。”沈小叶没再关注,而是说:“我一直记着你,但不方便交流,我又不像你会密语传音。”
“原谅你了。”主要是小玄猫在灵山并没感应到什么玄妙之处,它也就歇了拜拜的心思。
它看向另一头说话的两人,听见岳锦轩说,“我爹自己不出面,非得让我上门去送礼,哪有这样的。”
“你爹什么时候知道林大老爷回乡的?”沈长岁在考虑要不要和他一起登林家的门。
岳锦轩说:“他前天去京城听到的消息,还说灵山寺马上要办水陆大会儿,这不今天还来找方丈说要出把力。”
沈长岁:“你爹不会害你。”岳东家有眼光,水陆大会算的上是朝廷的秀。
岳锦轩面露难色:“但我一个人去胆怯,人家是大学士,我连府试都是最后一名。”说,为啥他想找长岁兄做陪,属实他俩名次挨的近,有个伴。
沈长岁沉吟片刻,道:“明日辰正,咱们在五梨村村口碰面。”
“太好了,多谢长岁兄。”岳锦轩连连拱手。
接着又取一块竹牌递来道:“你那什么,回头去我家买布时,这个可以优惠。”
沈长岁没有拒绝,又问了句:“你家绣庄的碎布头,还能给留一点吗?”布匹一向是硬通货,裁下来的边角料也会很快卖光。
“我不知道,你要的话我让掌柜都给你留着。”岳锦轩哪会注意这个。
沈长岁:“倒也不必,我家只买少许即可。”
“行,明天从林府回来,我带你去铺子里。”岳锦轩很愿意帮忙。
他挥手目送同窗一家离开,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郁色,爹说的果然没错,只要多多交朋友,总有一个帮上你的。
沈长岁并不知他心中所想,知道了也无谓,人与人之间互惠互利乃至互恨互怨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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