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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嘉善当即否决。
古月伽容怔愣一瞬后,听她话中意思略有三分缓转的余地,他虽不了解她心底“犹豫”的缘由,却也帮衬着道:“你虽不信佛家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大肆杀生于道法教义中亦是一种罪孽吧?”
徐山山笑:“我不学佛,不讲道,只凭我心一途,以一报还以一报,以一仇还以一仇,因果恩仇,杀生护生。”
池江东没听懂,挠了挠脑袋:“她这话什么意思?”
徐山山与他们谈话间,底下的人早已坐不住,开始了各种花样逃生法,有遁地术,有平海术,有意图插翅飞越长桥,有折纸变幻出小船渡河……
可无一不以失败告终,一个个白如枯槁,气游若丝,只觉自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犹如被困于小小一鱼缸内的“鱼”,怎么也游不出徐山山的掌寸之地。
她静默地看着,但心思却不在他们身上。
“自我踏入这奢渊,不,应该说是自我将神庙的大国师与谢家踩在脚底,将七王的统权与威严践踏至粉碎,游走四方造成了他们这些争大统之人的莫大恐慌,这些来自于世外高人、朝野当权者便也都坐不住了,策划、联合开始了这一场围剿。”
“你以为就只有这吗?”
“不,后面还有更多、更为危险的杀机即将到来。”
四人乍闻她竟如此清楚明了自己当下处境,且远比他们所设想的更加透彻深远,心神大为震惊。
“黎府受此牵连,你们亦来了,看来他们是在试探你们是否皆为我的软肋,有意拿此来牵绊住我的手脚。”
他们被人利用了吗?
是啊,他们四人齐聚于此,说是自愿前往,可围剿一事若当真如此隐秘必杀,又怎会轻易传到他们耳中?
嘉善怔忡半晌,双唇轻颤道:“是……是住持方丈。”
难怪她方才会问——你们这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这些人?
是以在她看来,他们的出现于她而言并非救赎与助力,反倒是拖累与负重,对吗?
见他们神色凝重,好似身上一下压住了莫大的负罪感。
徐山山却一背手,一头乌黑的发丝随意散落,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那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们若信我,便能信我护得住你们周全。”
池江东愕然看向她,只觉此时若落下一束光来照着她,她肯定就能光芒万丈了。
卫苍灏问她:“黎家的事,也是针对你的对吗?”
“煜王必然是掌握住了我的行踪,阴阳、玄宗、佛家、道家,甚至邪师都将目标集中在我一人身上,债多不愁身,是与不是,都不打紧了,反正煜王是一定要解决的,他一去,便没有敢再找黎家的麻烦了。”
徐山山轻飘飘的一番话,却叫他们都暗吸了一口凉气。
不仅是他们,底下听着这些对话的人,那也是心肝打颤,就好像在听一则恐怖故事一样,既不真实又觉得浑身冒凉气。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一出山便惹来这么多的仇人追债?
且这些仇人哪一个都不简单,她不想着逃命就算了,竟还在考虑如何反杀,她到底是生了多少个肝胆啊,这么刚猛?
池江东这一辈子见过最狠的人就是他爹了,年轻的时候力挑十三寨高手,哪怕胳膊断了,腿瘸了,少了半条命也不退缩。
然后中年的时候为了其心中理想,牺牲族亲一半的性命去拼,连他自己都跟别人同归于尽了,才重新将十三连环寨统一和平。
他对敌人是狠,但对自己人亦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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